“嗯,”夏洛克瞟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专注自己的烧水大业。
手心触到骷髅头,不是贝拉想象中光滑的触感,有一点粗糙,有一点冰冷,贝拉收回手,“其实,死亡真的很容易,”她喃喃自语。
“所以呢,你之前都是怎么死的?”夏洛克将茶杯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拨动小提琴的琴弦。
“倒霉死的,”贝拉还笑得出来,其实现在想想,还真的有些好笑,总结一下的确就是倒霉的意外死亡。
“夏洛克,”华生提着袋子上楼,他看见坐在夏洛克对面的贝拉愣了愣,“你好,”他朝贝拉点点头。他以为是夏洛克的客人。
“你好,”贝拉笑眯眯地也朝华生点了点头。
“怎么个倒霉法?”夏洛克来了兴趣,直到现在他并没有发现贝拉有什么倒霉的地方。
“比如,我第一次是救人被水草缠住了脚然后溺死的,第二次是被人一刀捅死的,”贝拉说的倒是轻飘飘的,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华生手一抖,手里的番茄酱瓶滚落在地上。
“什,什么?”华生震惊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贝拉。“你,你死?”
夏洛克和贝拉一个对视,不约而同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约翰,你没认出她吗?”夏洛克捂着脸,努力舒缓着自己的脸部肌肉。
“我应该认识她吗?”被众嘲的华生有点郁闷,可听见夏洛克的这句话他仔细看着贝拉,却依旧感到陌生,“你是?”
贝拉捧着脸,朝华生眨眨眼睛,“你夸过我可爱的,忘记了吗?”虽然可爱的是耳中人形态,但是不管,反正也是她。
华生拧着眉,“小姐,我真没记忆了,抱歉,”额上却不自觉地冒着冷汗,不会是他哪个前女友找上门了吧?
“华生医生只惦着夏洛克吧,”贝拉笑吟吟(真相了)地看着他。
“贝拉?”会叫他华生医生,和夏洛克这样熟稔,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他的脑海中蹦出了贝拉的名字。
“我的天,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华生擦擦额上的冷汗,“这就是,鬼车吗?”虽然不明显了,但是女孩儿身上的气质还是有些冷漠,和小小可爱的尖耳小精灵完全不同。
华生坐到一旁,“你们刚才是故意整我吗?商量好的?”
贝拉摇头,“不是啊,夏洛克想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死的,”
“等等,贝拉,你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华生的表情有些惊悚,他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夏洛克问你,怎么死的?贝拉,你已经死了?”
“对啊,实际上,这是我第六次死了,”贝拉点点头,嘴角藏着一抹狡黠的笑容,“今天就是去领尸体才撞见夏洛克的。”
华生捂着心口,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那……”
“第六次就是昨天在对面爆炸里死去的,”贝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耸了耸肩,似乎若无其事,“你看吧,夏洛克,我只是去咖啡厅点了一份布丁,思考着一会儿要打包几个的这种简单问题,结果轰隆一声,”
“然后我思考的问题就从打包布丁变成了怎么造假证去回收尸体了,这还不是倒霉吗?”
“贝拉,你,”华生看着贝拉一语带过的死因,他嘴唇动了动,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了。
生命真的,宛如天上的云,纯洁又轻巧。
“鬼车要教会我什么呢?是生命的轻还是死亡的重,或者是人生路长,伴随着风浪和坎坷,其实最后都是释然,”贝拉抱着温暖的茶杯,氤氲的白气让她的脸看上去模糊得有些缥缈。
“可纵然我这次有九条命,可是我依旧珍惜,因为我知道有人会因为我的死亡痛不欲生,哪怕不是死亡,只是受伤,”她像个抱着珍贵宝物的小孩子,朝夏洛克扬起了下巴,“为了爱着自己的人活着,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有牵挂地死去,也不仅是一种遗憾。”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静静地注视着她,“所以才会如果你九条命都用完呢?”
“那,大概是等待下一个变成妖怪出来的机会吧,”贝拉抿了一口红茶,有些苦,之后就是一种甘甜了。
“不过,不会等太久的,”因为过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要忘记枫叶是红的,天空是纯净的蓝,甚至以为只有茫茫的白。贝拉抿紧了嘴唇。
“哇,贝拉我一直觉得你是小孩子呢,”华生看着贝拉坚毅的侧脸低声喃喃道。
“嘻,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贝拉睫毛轻颤,笑眯了眼睛,“所有人都是在柔软中变得柔软嘛,”但当没有任何庇护的时候,她必须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
从贝克街221B离开的时候,贝拉打了个呵欠,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后上方的夏洛克正站在床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她逐渐走远。
“夏洛克,”华生叫了一声夏洛克,“你是,有所思考吗?”他唇边带着一丝浅笑。
“虽然是笨蛋妖怪,但是,”夏洛克看着那抹明艳的红,冷绿的眼睛微微一动,不得不承认,每一次死亡对于贝拉来说都是一种成长,所以她的感悟都非常真实,也非常,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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