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仙官正在沉思之间,房门外响起侍女的声音:“仙官,有人求见。”
“不见。”清音仙官问也不问,直接开口拒绝。
“那人自称莫轻狂,说此来并不是来求见仙官,只是为了来见一见故人。”侍女低声道:“莫公子还备了一些天庭的重宝,说是孝敬姑姑的。”
“莫轻狂?”清音仙官眉头不由一皱:“他来做什么?”
“他说不仅是为了孝敬姑姑,也是想见一见小公子。”
“带他进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清音仙官的眸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寒意。这两年清音仙官在归落山深居简出,除了偶尔也与东皇宫有过交集,却从来都不离开归落山半步。
莫轻狂口中的小公子,自然是卓君临。
可莫轻狂一直在神魔战场上血战,又是在那里听到了卓君临的事情。那怕是以清音仙官的身份地位,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数息,一名侍女推开房门,却正看到满脸寒容的清音仙官临坐于主堂之中。看到了跟在侍女身后的青衣男子,眼神之中却带着玩味。
莫轻狂初一进门,心中却是不由一愣。自小与清音仙官多次相见,莫轻狂自是十分清楚清音仙官的心性,每当清音仙官露出玩味的表情,就已代表着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姑姑。”莫轻狂硬着头皮施礼。
“莫公子可是神族年青一辈的第一强者,人人敬畏,眼里还能有本尊这个姑姑,倒真是难得啊。”清音仙官似笑非笑。
“姑姑自小看着弟子长大,在弟子的心中,姑姑虽然不是弟子血亲,但却胜似血亲。”莫轻狂轻声道:“在弟子的心中,一直对姑姑也是尊敬有加。”
“尊敬有加?”清音仙官嘿嘿冷笑:“尊敬到居然在本尊的宫中安插眼线,本尊活了这数百万年以来,倒是第一次见到。你是东华帝君的血亲,本尊怎么说也是你长辈,等过了今日,本尊自会亲自去东皇宫,问一问帝君是如何教导后辈的。”
莫轻狂不由苦笑:“弟子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在姑姑的宫中安插眼线。天庭始终对四方大帝并不放心,姑姑身为东皇宫帝君座下第一强者,自然会引起天庭许多有心者的注意。数日前暮回首在神魔战场之上斩杀了几名神族天将,从他们的身上查到了一些事关姑姑的消息,其中就有小公子的事情。”
清音仙官眸中却是多出一丝寒意:“这以说来本尊错怪你了吗?”
莫轻狂只觉全身发寒,却是根本不敢接话,只得陪笑道:“姑姑是弟子最尊敬的长辈,若非是事关重大,弟子也绝不敢打扰姑姑的清修。东华帝君已传信告知弟子,此事已然事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闲言碎语传出去,还请姑姑放心。”
“什么意思?”清音仙官眼中升起滔天怒火:“这个孩子与我朝夕相处两年有余,难道就要本尊这么与之断了因果?”
莫轻狂轻声道:“姑姑身为神族至尊,更是东皇宫之中数一数二的顶尖大能,身份何其尊贵。小公子始终只是一个人族孩子,纵然是再与姑姑有缘,人神有别,帝君只怕那孩子会误了姑姑前程。如今那个孩子已然修道有成,值此下界历练之际,已然与昔日旧友重聚,若是将来有缘,总还有相见之日。”
“三百万年以来,除非有逢战事,归落山自居一阁。”清音仙官眸中尽是怒意:“那怕是天帝,归落山也只听调不听宣。天帝与帝君曾亲口许诺过本尊,绝不会过问归落山的私事,难道他们是反悔了吗?”
“姑姑息怒。”莫轻狂急忙摇头:“这世间,最难推测的就是人心,所有的利益就只有那么一块,谁都想多吃多占。姑姑的修为境界,那怕是角逐神王果位,也是足够。也许天帝不会主动出手,可是那些紧盯着那些利益的掌权者,谁会放心这世间还有姑姑这种威胁存在?神族与下界各族向来都是势如水火,姑姑身边留下这样一个人族后裔,便是那些掌权者攻击姑姑的借口。若事情没有挑明,天帝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一但被别有居心的人拿出来说事,姑姑这便是勾结外族的滔天大罪。”
“帝君害怕天庭怪罪,连累到了帝君头上,所以就派你来了吗?”
“帝君纵横天下地下,所向披靡,怕过谁来?”莫轻狂苦笑:“那些掌权者,向来都只会欺软怕硬,以姑姑的身份地位,加上一身足以震动天下的修为,那些霄小之徒纵是有心,也绝不敢正面对姑姑不利。可是姑姑有没有想过,小公子现在才多大,纵是有着超凡之资,比起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只怕暂时还没有自保之力。与其让那些掌权者处心积虑的来对付小公子,倒不如给他一方成长的空间,重见之日,必不远矣。”
清音仙官脸色阴沉不定,终是不由一声长叹。
莫轻狂所说的一切,她又何尝不曾想过?
原本以为只要留在归落山之中,有着自已的保护,那小猴子也不至于有任何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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