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江上的寒风吹得人乱,愁情,万绪。
“阿尘…”
玉尘尾应他这一声,让他定在了原地。
“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丢下我,不来…寻我?”他自愤然到哽咽。
“阿尘,叙旧的话留着,寻蛟龙要紧,莫让他逃了。”赵居延道。
玉尘尾点头,又问:“那她呢?”
赵居延以念力画符,印在叶支支掌心,对她道:“支支,回山腰处,凭此印入结界。”
不待她走远,二人已跃入江中。
山腰的林间,小葵隐在树后,远远就窥到叶支支的身影。
“她怎么回来了?究竟是谁设的结界?”她暗忖道。
四下一番张望见再无他人前来,她放胆尾随其后。
须臾,至结界处,叶支支探出手。
掌心一道紫印在结界上融出了缺口,她才迈出步,一株闪着透亮金粉的蒲公英飘然而至。
谁知一柄七星剑劈花斩叶,横冲直撞架在了小葵的脖颈之上。
“饶命啊!饶命啊……”小葵僵着脖子,直挺挺跪地。
半个时辰前的大有宫。
灰脊,青瓦,漏窗,降真香袅绕。
“咚…”
东皇镛自鸣。
盘坐于石室一隅的人睁开了双眼。
他起身,走近东皇镛,轻声道:“自那日后,你便再无声息,我以为…罢了,含碧…你可愿同我说说话?”
“咚…”
“究竟发生了何事?若你再不说,我只能自行问卜了。”他边说,边取出一根蓍草掐指念诀抛向半空。
蓍草落,金光成阵,他一脚踏入。
再踏出时,恰好见小妖施术害人,便出了手。
此刻,他拦下叶支支,望着她掌心的紫印满目惊异。
“这术法…难道是他?不可能…当日眼见他…”
元綦回转身问:“小妖,缘何伤人?”
“我没想伤她,只是想跟着入那结界救我…恩人。”小葵道。
“哦?你可知这掌心紫印是何人留下的?”他道。
“我…不知道啊,道长!真不知道!我在山道上遇见她时,她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不过…”小葵忽然不言。
“不过什么?”道士问。
“我猜我那恩人定是知道!道长不妨进去问问!”小葵道。
“哦?”道士朝结界望去,“也罢,我便带你等先回大有宫。”
“大…有宫?”小葵扫了一眼,见陆诚,惊道,“不…不…”
道士掐指念诀,金光起。
一盏茶后,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踉跄而至。
“人呢?”玉尘尾道。
“他来过了。”玉芨道,“人定是被带回大有宫了。”
玉尘尾掐指念诀。
“你急什么?”玉芨大袖一挥,结界起,他盘腿端坐道,“先疗伤!”
闻言,玉尘尾才盘腿坐下道:“如今蛟龙内丹在手,能恢复几成功法?”
一颗散着莹蓝光芒的珠子悬于玉芨掌上,他道:“此丹几经波折未能如愿吸纳云雷之气,补不足五成。”
“若我将功法渡……”玉尘尾急道。
“不必!”玉芨截断他的话,抚过他的头,“阿尘,会有办法的,不急。”
“那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要为你讨回公道!”他道。
“怎么还像个孩子!”玉芨笑了。
“我已经长大了,你说过的,等我长大了,你会告诉我关于你的所有事!”玉尘尾起身道,“小信诚则大信立,你教我的!”
“哈哈哈…”玉芨仰头望着他,“原来别来沧海,称名忆旧是这种感觉。既然你想听,我便说与你听!一切要从我满三百岁生辰那日说起,那一夜,我才知道,原来命数亦可更改……”
那日,曲巷车马辐辏,庭前熙来攘往。
“竹山君,今日来得有些晚啊,横石山君半个时辰前就来了!”小厮从马车上搀下一位中年男子。
“神居地仙,您老来了,快这边请!家主已经遣人问了好几遍,不见您来,正等得心焦呢!”侍女提灯在前,殷勤引路。
“哈哈哈…老夫路上遇着个小毛贼,逗弄了一番,忘了时辰,你家家主可曾恼了?”胖胖的小老头道。
“家主什么脾气,您不知道?他的脾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早该心静如水了!”侍女笑道。
“那九渊洞主可来了?”神居地仙问。
“您瞧,家主身旁的不正是吗?”侍女道。
满园山珍海错间,两个身影鹤立鸡群。一个风华正茂,一个金相玉质。
“玉芨啊,老夫来了!”神居地仙见酒便馋,欲夺酒盅。
“小老儿,你上哪儿去了,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的,今儿就别想有酒喝!”玉芨闪身躲避。
“唉,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和老人家斤斤计较呢?来来,老夫先敬你三杯,如何?”神居地仙揽过他入了座。
酒过三巡,席间宾客稀稀朗朗。
“家主,厢房已备好,请神居地仙安寝吧!”侍女道。
“不…不,老夫还没喝够呢……”神居地仙醉眼迷蒙却兴致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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