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打开那封信,清秀的字体的确是温欢亲笔。
“邵哥,让我来承担你所有的痛苦吧!若你以后还记得我,只要给我上一炷香,我就满足了。”
邵惜炎面色大变!再次揪住伊林的领子大吼:“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说!”
伊林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道:“温姐今早离开的时候,把这封信留给了我,让我用它来跟你换解药。”
“她决定代你受过,可是怎么个受过法,我也不知道。这个要看你的好义父怎么决定了。”
她呵呵笑了笑:“她对你如此痴心,你却因为那样一个荒唐的理由拒她于千里之外。可怜温姐一片深情,到头来也不过只剩一堆白骨。”
这些话震得邵惜炎的脑子嗡嗡响,愣在那里,浑身冰凉。
白骨?不!
他骤然惊醒,旋风一样冲出房门!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刀锋般凶残。
他提着心,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了啸云大殿。
殿前一如往常,他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小心翼翼地走入殿中,两侧的守卫弟子们毫无异常。
李兆思还是坐在黑水晶宝座上,只是这次他手里没有拿着任何东西,双眼望着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义父。”邵惜炎抱拳行礼。
李兆思将目光从门外收回,落在他身上,嗯了一声。
“炎儿,你来得正好,你回去准备准备,三天后跟本尊去接你义母回来。”
邵惜炎一怔:“接义母?去哪儿接?”
“天幕江边,青梅山脚下。”
“那不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里?”邵惜炎惊讶道,“九芳宫就在旁边,义父您已经都计划好了?”
“嗯。下去吧。”李兆思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古籍阅读,没再说话。
邵惜炎想问温欢的下落,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站在那儿犹豫不决。
却听李兆思道:“你还有何事?”
邵惜炎咬了咬牙,试探道:“义父,您,您不打算惩罚我了?”
李兆思将古籍稳稳放在桌案上,双手撑着桌边,黑白分明的牛眼望着他。
他低声道:“既然已经有人替你受罚了,你也就不必再纠结此事,以后安安分分跟着本尊,圣宗的未来还要靠你去打理。”
“谁替我受罚了?”
李兆思浓眉一皱:“你真的不知道?”
邵惜炎惊道:“真的是温欢?”
李兆思道:“她昨夜来求本尊,说愿意代你受罚,本尊见她诚心诚意地想护着你,就允了她。此刻,她应该已经受完刑了。”
“义父……”邵惜炎面无血色,想问他是怎么罚的,却怎样都说不出口。
李兆思似乎看穿了他,眉毛一挑:“她没有修为,本尊就只罚了她三雷鞭。”
“三雷鞭?”邵惜炎全身的汗毛骤然立起,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恐惧!
“……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承受得了这么重的刑罚!”
李兆思冷哼:“重?你私放宫辰,公然背叛本尊!按宗规,本尊应该立刻杀了你!”
他缓了缓气:“不过,看在她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才减至三雷鞭,本尊已经够宽容的了!再敢多言,本尊绝不轻饶!”
邵惜炎暴跳如雷,大声怒吼:“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我,我宁愿我自己去受十倍的雷鞭!”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逆子!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蠢女人,竟敢忤逆本尊!本尊真是给你脸了!”
邵惜炎被打了一个踉跄,捂着左脸咬牙切齿。
“滚出去!”李兆思咆哮的声音震耳欲聋。
邵惜炎红着眼眶,狠狠一甩头,飞速跑出了啸云大殿,直冲严刑殿。
严刑殿前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冷清,金色的黄铜大门紧闭,里面的血腥一点都透不出来。
他冲上去用拳头拼命砸门:“雷历!你给我滚出来!你放了她!”
刚砸了没几下,咔嚓!门内传出门闩打开的声音,紧接着,黄铜大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邵惜炎心跳加速,双手冰凉,二话不说从门缝挤了进去,刚一进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昏暗的圆形房间里,血腥味儿冲得人想吐,一身黑衣的温欢就被绑在中间的巨柱上,脚下踩着一摊浓浓的鲜血。
她身上三道深深的鞭痕清晰可见。每一道都能见到骨头,鲜血从伤口处一股一股流出,顺着衣衫流到地上,形成一摊鲜红的血坑,染红了她白色的绣花鞋。
“欢儿!”他一下子哭了出来!冲过去想要放她下来,却不知从何处才能解开她的绳子,因为她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老东西!我杀了你!”他拔出雌雄双刀,转头就冲雷历打出数道刀光!
雷历大惊失色,当即闪避开来:“邵右使,老夫也是听令行事,您何必为难老夫?况且老夫并未下狠手!”
“并未下狠手?那要怎样才叫下狠手……”邵惜炎倒吸一口气,骤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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