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的想起了那个磅礴的雨夜,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的不一样,眼底透着温柔的光,细心体贴的为她遮挡着一切风雨;同样的雨夜,她也曾伏在他宽阔的背上,静静聆听着他的呼吸,过那样长那样远的泞泥.......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当泪水交织着雨水,一起落下,刺骨的疼痛从脚底传来。
咬牙拔掉插在脚底的碎破片,鲜血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可时间,也到了。
顾不得脚底刺骨锥心的痛,反正精神上已经够痛了,也不在乎肉体上再多这一遭遇。脚重新踩在地上,鲜红的颜色雨水中晕开。
远远的,看见民政局门口,那高大冷傲的身影站在队列之中,出众的外形和倨傲的气质格外醒目。
其它的人也好奇而惊讶的打量着他,因为前来办证,他竟是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雕塑般冷峻的轮廓看不出喜乐,他的淡然与周围那些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神色的人们很不相同,有着别样的孤冷,和寂寞。
雨,竟在这个时候停了。
乌云散开的天空,出奇的湛蓝。
看了看时间,她已迟到了近一个小时,深吸口气,紧紧的撰着手里的证件,一步步向席殿菲走近。
席殿菲收好伞,正好回过头来。
奇迹般的,他没有动怒,甚至没有询问她迟到的原因。
目光凝落上任希希赤着的脚上,淡淡的对她说:“把鞋穿上,站到这来,马上就该我们了。“
任希希恍惚,仿佛今天发生一些都是错觉,他未曾改变,他还是原来的他,是那个外冷内热,细心体贴的男人,而不今日她所遇到的那个腥黑如魔鬼的男人。
按照席殿菲所说,穿上鞋向他走去,和他共同排在了队列中。
脱下外套,披在任希希冷得瑟瑟发抖的身上。
“我可不希望明天拖着一个病怏怏的人举行婚礼。“
他的语气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任希希抬头,很是费解的望着席殿菲。
他不经意的关怀,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让任希希有一种错觉和恍惚,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他,总是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在她失神冥想之际,席殿菲已转过身,凝视着前方。
“下不为例,东西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你都已接受了另一枚戒指,那么你找到的那个,就必须还给他,从今以后,我不希望看到你还存留着属于他的任何东西。“
刚才在任希希走后,席殿菲打开了电脑上酒店监控,看到了为了找戒指而跳进冰寒池水里她。
未找到戒指前,任希希的那种担心焦虑与失落,以及找到戒指之后,她那种从由内而外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与高兴。
莫名的,心堵得难受,关掉监控,早早的来到民政局门口等候着她的到来。
任希希惊愕的望着席殿菲,觉得他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在他面前完全是透明的,他对她了若指掌,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戒指还紧握于手中,趁席殿菲还没转过身来,慌乱的将它藏在包里,她不想再失去这剩下的仅有。
当颤抖的手握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下自己手印的时,她与席殿菲正式成为了夫妻。
席殿菲接过办好的证件,看着上面那鲜红的手印和他们俩并排紧挨着的名字,空落已久的心,在此刻被某种东西所填满。
这种溢满心间的感觉,似乎跟这场交易,无关。
而他身旁。
僵硬的接过那红色的结婚证,任希希没有丝毫的喜悦可言,只有震痛之后的麻木与心灰意冷。
猝不及防,她手臂被一股充满愤怒的强大力量,拽着出了民政局的大门,每走一步,她被划伤的脚都如同踩在刀刃上的痛。
任希希黯然神伤的表情,打破了席殿菲的好心情。
席殿菲冷冷的逼视着她苍白的面容,暗怒的火苗在幽黑的眸子里燃烧:“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内心是痛若也好,是绝望也罢,在外人面前,你必须得装,在他面前,你就更得装出幸福和开心的样子,我的这番话,你最好牢牢记住,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任希希的视线与之僵持了几秒钟,终于心慌意乱地移开了。
咬紧嘴唇,如木偶般生硬的顺着席殿菲的话答道:“我已记着你的话,以后,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承诺可仅仅只是一句话,真正做到这些,任希希在以后面对着席殿祥时,才明白,即便是假装作戏,也有多么的难。
“那我倒很想马上见识你到底有多听我话。“两人本已走开一段距离,席殿菲回转身,靠近她,“我要你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席殿菲深深记得,她与席殿祥在一起时,笑得眉眼弯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喜欢看到那样的她,可他却不喜欢看到,她的笑只为席殿祥而绽放。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莫名的,想看到,是她的笑容。
任希希低头,躲开席殿菲专注而炽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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