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送母后回宫。”皇上站了起来,对着太后恭敬地鞠了一躬。
太后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反而笑了,只是那嘴角眼角的皱纹看起来却如此冰冷:“皇上,你可真有孝心。”
皇上直起了身子,看着太后,眼睛里全是坦然:“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
太后冷冷地扫了皇上一眼,站了起来,只高声喊了一声:“念姑姑!”
念姑姑快步走上来,扶住了太后,也不敢看皇上,只是低着头扶着太后走着。
太后站住了脚步,只说了一句话:“皇上,哀家还没老。”说着,就离开了。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光暗了下来,嘴角却有着一丝冰冷。看来,这后宫里面,当真还有足够聪明的人呢,竟然连朕的事情都来插一手。看来,真是太闲了!
他就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随即就快步往姜婕妤临时医治那里走去。
希希一路上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地回到了秋水宫。
她直接回了房间,并没有要人跟进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恐怕,这有心人,早就瞄上了这个寿宴,起码地把淑妃拖下水。
可是怎么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不干脆嫁祸给哪个妃嫔,反而指向了太后。要害那皇嗣,怎么会是太后的主意?
双溶呢?她到底怎么样了!刚好昏倒地那么巧?想起那一晚她的泪水,希希的心就沉了下去。
她坐在了绣墩儿上,手托着腮,脑子里一幕一幕地闪过刚才的画面。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把这一切的事情都串了进去。可是,自己却抓不住其中的任何蛛丝马迹,什么都留地恰到好处,罪证全指向太后。
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心思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背后早已是一阵冷汗。有了一个孩子,却也把所有的危险全部指向了自己,姜婕妤,她心甘吗?
“小主!”清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希希应了一声,才发现,室内的光线已经西斜了。希希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进来吧。”
走进来的却是秦策,只见他打了一个千儿,然后说道:“皇上有旨!”
希希忙跪了,只听得秦策说:“宣梅采女到翠裳宫!”
又是那里吗?
随着秦策往前走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主子,想来是太后还没有下令解除禁足。偶有碰到几个太监宫女,见到希希前面的秦策,都打了个千儿,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件事,根本就是在众目睽睽下专门表演出来的一出戏,只是,这出戏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木偶,却看不到那个提线的人。
身边传来了一阵鸟啼声,还有飘来的阵阵花香,希希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既然没有办法去预料结果,那就去面对吧。
走到了翠裳宫的门口,她特意抬起了头,看了看那个牌匾。这座宫殿,有多少人眼红,又有多少人嫉妒啊!
秦策的脚步反而更快了。希希只得加快了脚步,匆匆穿过长廊,绕过影壁。这次却没有去正殿,而是进的偏殿。
刚走进来,她的视线一暗,一个人就咚的一声撞到了她的身上。
听到了动静,秦策回过头来,低声说道:“你是哪个姑姑手下的?”说着,秦策就来到了希希的身边,“小主,怎么样了?”
那宫女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的碗里装的药全泼到了希希的身上,把她整条裙子全都染了。那宫女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希希摇了摇头,抬起头来对秦策说:“秦总管,这……”
“小主,请稍候。”秦策躬下身子给希希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一个房间。片刻后一个姑姑快步走出,恭敬地对着希希说:“小主请随奴婢来。”
希希看了一眼那小宫女,正要说什么,那个姑姑已经侧身挡了她的视线,微抬起了头看着希希:“小主,这边请。”希希无法,只得迈步随了那姑姑一同进了屋去。
姑姑伺候着希希把那裙子解下,那药已经浸了进去。姑姑出去端了一盆水来让希希擦了身上,然后捧上了一件衣裳。
希希一见,连忙站起来说:“我只是个采女,断不敢穿这样的衣裳。”
姑姑躬着身子答话:“除了主子的衣裳,就只有奴婢的了。万岁爷让奴婢伺候小主换衣裳的。万岁爷候着小主。”
希希听了,也不好再推脱,只得穿上了这件不知道是什么份位的衣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时不计较,不代表以后不计较吧。
整理好了衣裳后,希希随那姑姑从屋子的另一个门出去了。不知道怎么拐的,她们就走到了一间房的门口,姑姑弯了腰道:“小主请进。”
大概皇上就在里面了吧。希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自己动手推开了门。
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屋里没有点灯,十分地暗。希希进去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反手关上了门,闭了一下眼,睁开后看去,只看到了窗边一个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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