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摇了摇头:“前朝之事臣妾并不知晓,这些也只是猜测罢了。臣妾想,恐怕这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皇上您对皇后和傅修容的态度。”简而言之,就是不得宠。可是这句话,希希却不能那么直接。
皇上想了一道,隐隐抓住了一些事情的矛头。他看了希希一眼,这么纤瘦的一个小女人,竟然有这样的七窍玲珑心。说是猜测,却是*不离十了。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失落感,自己是否还未见到过她真实的一面?
希希的膝盖已经跪地有些生疼,身子也有些僵了。她却不敢动,说了这么多,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引来皇上的猜忌?
“为什么要对朕说这些?”皇上把所有的事都在脑里过了一遍,才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看着她。
希希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臣妾恳请皇上不要恢复皇长子的名号。”
“哦?当初在宫外的时候,你不是连一点立场都不肯表露吗?现在怎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皇上的心里有些恼。
希希直起身子:“臣妾想请皇上为恭亲王收一个养子,就养在太后的身边。”
恭亲王的独子前段时间摔下马受了重伤,如今瘫痪在床。老亲王一时间苍老了许多。希希去太后处的时候,正好听见过这一回事。
皇上一把拉起了希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近距离地看着她:“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希希望着皇后的眼睛,终究还是有些心虚:“臣妾一相情愿的想法。”
皇上却把她揽地更紧了,只感觉到她吹气如兰。他眼里的火苗蠢蠢欲动:“若是朕答应了,你待如何?”
“臣妾愿每日亲奉在太后娘娘的身边,照顾皇长子。”希希的眼光灼灼,“虽然臣妾不喜凌昭容,孩子却是无辜的。”
灯烛还在跳动着,那幔帐在夜风里微微地晃动。
希希只觉得全身都软,有些呢喃地道:“那日在御花园遇到了皇长子,怯生生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皇上望着帐顶,思索着,说道:“你可知,若是将他放在宫中,将来谁在他面前一说,兴许,就是一场血腥。”
“臣妾省得。”希希只觉得眼皮子沉重了起来,声音低了下去,“太后娘娘有一句话说得对,若是他真是皇上的骨肉呢?”
话说完,她已经倚着皇上的颈窝处睡着了,呼吸绵长。皇上看着她舒展的眉,心里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滋味。长这么大,有谁从他的角度来看过问题,都是先从皇家的利益出发,从社稷出发。久而久之,他甚至变地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自己的母后。
希希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辰时。刚用过早膳,慈安宫就来了人,请希希过去。
一顶软轿驮着希希往慈安宫赶去了。当希希赶到的时候,皇后,四妃,和嫔都已经在那里了。
待希希向她们行完礼落座以后,太后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哀家前日做了一个梦,却是梦见了一棵桃树。”
淑妃笑着道:“娘娘梦见了桃树,难道是结了又红又大的桃子?娘娘难道是想桃子吃了?”
她话音一落,众位妃嫔就跟着笑道。太后笑地微微咳了起来,指着淑妃道:“你这孩子,居然拿哀家打趣来了。”
淑妃连忙站起来夸张地鞠躬谢罪道:“臣妾知错了,回去马上给娘娘送又红又甜的桃子来。”
太后用手绢子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然后说道:“还真是被你猜中了。的确是结了满树的桃子。”
众妃都不开口了,等着太后的重点。
太后端起一杯茶来抿了一下,然后才道:“哀家近来觉得日渐老了。前日间恭亲王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他看上去老了许多。”
希希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向太后看去,太后却轻声咳了起来,压根就没看希希。希希默不作声地低了头,候着太后的重点。
贵妃有些唏嘘地道:“说起来,那马也太烈了些。”
太后已经顺了气,止住了咳。她端正了面容,缓缓地道:“哀家想着,让恭亲王收一个养子。远昊那孩子就不错。”远昊正是皇长子的名字。
所有的妃嫔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太后。她们有想过恢复的,也有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的,也有些根本就不认为皇上会恢复这件事的。可是无论如何,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样的结果:把孩子给恭亲王当养子,难道还承亲王爵位?
“皇上已经下旨。恭亲王现下身子不好,远昊也还小。哀家想着,等到了明年的春天再作打算。”太后看了看在场的人的反应,心里似乎很舒坦。
皇后的脸色最先恢复正常,可是却没有说一句话。淑妃却有些担心地道:“娘娘,您是要把远昊养在身边吗?若是这样,会不会累着您。”
太后对着她笑道:“哀家老了,这慈安宫也太静了些,平日里也总觉得闷。有个孩子,倒也有些乐趣。”
“可是娘娘您……”德妃也开了口,神色间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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