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利用价值,他便有足够的耐心。
“希望皇上能够按照约定,将淑妃所生之子立为太子。”
“胎儿尚在腹中,未知男女,太后是否操之过急,更何况自我大瀛立国以来,只有皇后所生之子才能册立为太子,朕也是在先帝无嗣的情形下得以登上皇位,”
他并不是一个出尔反尔刻意不守约定之人,可是他极其厌恶被人要挟,特别是冯太后……若非是她们冯家的人在后宫闹得太不成体统,他也不会如此着急迎娶小皇后。
为此,冯氏一门,注定要在后宫失势。
“过河拆桥本乃人性,哀家也算是思空见惯,可哀家若无胜算,又岂敢向皇上叫板?”
见荣帝总算露出卢山真面铁了心不履行诺言,冯太后终于忍不住要挟道:“那皇上就别想和希希在一起,当初哀家能够助皇上令希希死心,如今也能够一手毁了她,也毁了你。”
冯太后平生最痛恶的并不是利用,而是坏了规矩之人,哪怕这个人是荣帝她也要一争到底……当年若非是她,荣帝有什么资格登上皇位!!!
于荣帝而言,若死了一个贞王都能威胁到他,他这个皇帝真正别当了,因而冷笑道:“朕爱江山更爱美人,传了出去,不过是多情,终会为世人所原谅,可是太后?毒杀先帝、谋害亲夫,就是满门抄斩,挫骨扬灰都嫌轻了。”
这天下都是他荣帝的,怎么可能会听信一个过了气的――太后。
“亏皇上说得出口,这世上只怕就无薄情寡义四个字了,”冯太后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好一阵讥笑,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当年无数旧事瞬间涌了上来。
在荣帝母子的授意下她设计令表妹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小产,并睁眼瞧着荣帝不顾希希的死活弃她而去……却八抬大轿迎娶了她的侄女,如今的淑妃。
“不错,当初是朕辜负了她,可吃人不吐骨头,隐藏得这样深,还一直以希希的好姐妹自居,如此厚颜无耻这天底下也只有太后做得出……”
又何必相互揭了满目的疮疤,不论是他,还是冯太后,都亏欠了希希,荣帝不愿再触及往事,却了然,冯太后何以与希希闹翻。
想也是无法再承受那段为了权势曾冷血到令人发指的往事。
“皇上,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淑妃娘娘被人推倒了,浑身是血,腹中的胎儿……”
隔着重重帘幕,仍可听到淑妃挣扎于产房,凄厉的惨叫,夹杂着冯太后尖利的咒骂声,极其刺耳的传来:“你们这些奴才,若淑妃母子有半点闪失,统统拖出去砍了!”
冯太后掐着时辰,见一个大半夜过去,除了一盆一盆的血水从产房里端了出来,仍不见一丝顺产的迹象……她本就是急躁之人,此刻,更是急红了眼,恨不能破门而入就这么撞了进去,亲眼盯着接生的稳婆,确保淑妃腹中的胎儿平安生下来。
其实淑妃是死是活都不紧要,紧要的是肚里的孩子,这是冯太后盼了又盼,最后的指望。
她见荣帝一脸沉静,始终缄默着,端坐于正殿静等消息,小皇后沈氏立于他的身旁,玉手搁在荣帝的肩头,握成拳,陪着“着急”,愈觉一腔怒火中烧,若非几次三番按捺住,早就喷薄而出,闹个天翻地覆。
如果不是小皇后,淑妃怎会摔倒!?
必是遭了黑手,才动了胎气,这是想都不必去想,便极明白的事,可是空口无凭,她没有证据,眼下又是危急关头,只能等淑妃生产之后,才一并算总帐……
听得一阵急掀帘幕的声音,接生的稳婆喘气道:“生了,生了,恭喜皇上,贺喜太后娘娘,是一位小皇子,虎头虎脑可讨人喜欢了。”
“是吗?”冯太后自是欢喜非常,大肆张罗着要赏赐宫人,并召告天下,荣帝闻言亦点头微微一笑,命小皇后去将钦天监送来的名字挑一个选出来替长子起名。
眼见众人紧绷的神色总算是缓和下来,却是希希面上初露喜色之后,很快便蹙着两道纤细的远山眉,落入荣帝眼中,像是一个极不好的信号,便不安道:“皇婶为何一言不发?”
“怎么没听见小皇子的哭声?”若是平常,希希一定想方设法不搭理荣帝,可这个时候,她已顾不得许多,因是局外人,太清楚的知道“哇”的那一下响亮的哭声于新生的婴孩意味着什么。
“不、不好了,小、小皇子,他、他他――”
冯太后:“小皇子究竟怎样了!”
小皇后:“急死人了!!”
荣帝:“快说!!!”
御医见宫中三位最尊贵的主子围了过来,饶是吓得战战兢兢,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一出生就断了气,想是淑妃娘娘失血过多,挣扎太久,小皇子他――”
“不――”
冯太后在看清抱出的皇子双眼紧闭,已无鼻息,终于全面爆发,她上前便是一记耳光重重摔在小皇后面上,痛恨道:“是你,根本就是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打着来看淑妃的名义却暗中推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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