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当然也晓得眼前这小娘子的花样,随即转换心情,笑着回到:“夫人所言甚是。”这才送了两口汤羹入口。
掺了蜜蜡的莲心,入口先苦后甘,不仅消温降暑,还得提神醒脑,曹操顿觉脑中空明。片刻之后便有了主张,喜道:“哎呀,夫人当真为吾排忧解难来了。”
说罢,他匆匆将汤碗置于案上,又复跪坐案边,提笔欲书。
卞氏乖巧的跪到边上,边研着墨,边挽起耳鬓边散落的青丝,侧着身子大量着曹操笔尖留书。
只见竹简之上,自左至右,从上往下,依次写到: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霍是也。
曹操哪里会介意卞氏一旁窥探辛秘,对方举手投足间的万般风情早让他心中欢喜不已。蘸了蘸墨,复又提起衣袖继续写道:伊、霍皆怀至忠之诚,据宰辅之势,因秉政之重,同众人之欲,故能计从事立。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而造作非常,欲望必克,不亦危乎!”
一书写罢,曹操提起书简,卞氏早已凑到身旁,轻吹墨迹。见对方心有灵犀,曹操不禁朝她瞧去。
卞氏似是感受到灼灼目光,亦嫣然回首。二人于是相视一笑。此时此刻,虽无言语,然彼此情意却尽现眉目之间,倒是无声胜有声了。
片刻之后,待曹操收拾完书简,命人投送之后,却又似乎想到什么。只闻他自语道:“不成,羊叔兴在毋极为令,此番当遭牵扯,还当及早提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