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的时候,柳红杉来了一趟老秦家,给二老拜了年,另外见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秦唐本想去那边看她,柳红杉说她会过来,可能是一种习惯了,几乎每年都会来大院,只是等人散的差不多,包括秦平的母亲,她基本初六过来,初七离开,并不全然对暴君有情,两人甚至不和秦二世见面,免得尴尬,也避免中学教师多想,虽然她笑到了最后,不过同是女人,何苦为难。
柳红杉亲自为秦唐下了一次厨,秦三代吃得很香,他都快忘了有多久没吃过母亲做的饭了,应该有两年了吧!
不知不觉已是三月,两会在紧锣密鼓中召开。
儒将不负众望成功登顶,成为总书记。
至此,付家基本翻身无望了,包括他一系的人在一次次上诉,角逐中尘埃落定,最高院判决,秦天知、林如雪犯贿赂、内幕交易、涉黑等罪行,判无期,不得申诉。
被判刑后,秦素雅和单雷去秦城监狱探了监,这座被誉为全国最森严的监狱,关押的哪个不是一方人物,要么在某个领域拔尖,要么在政治生涯中犯下了错误,也有秦天知这样的草莽枭雄,如今只有在里头望洋兴叹。
老秦家。
书房中,那部一年到头响不了几次的电话,响声刺耳。
“老秦”。
“老宁,今天什么风”?
“西北风,儒将登顶,新官上任三把火,反腐、反黑、反对黄赌毒,你家暴君最近有意南下,你转告他,这两年最好消停,否则撞上了枪口自作自受”。
“老宁,多谢。什么时候来东北视察,我这儿还藏了几瓶三十年的好酒,一起喝一蛊”。
“好你个老秦,知道我就好这口,不过三十年的就算了,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送。咱老哥俩,弄几瓶二锅头就行,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行,二锅头管够,老哥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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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转眼,秦唐已到了大四,感慨人生苦短。时间不等人。
在这段时间内,《黑白》第三卷尾卷结束。第一卷鲁迅文学奖,第二卷得到了国家文学之巅矛盾文学奖,第三卷多家出版社联系,‘一个良人’在文学上凭一部《黑白》奠定了基础,只是在领奖之时,方知道击败了许多老牌作家,在文学上的后起之秀竟然是个青涩少年,他能写出如此深奥与立意的文字,首先是不信,可别人都上台领了奖了,只能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秦唐在大三的暑假抽了两个月参加了鲁迅文学培训班,学习系统知识,他不认为比任何人聪明,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黑白》结束之后,他正在构思一部新的小说,名为《黑土地》,他以老爷子,秦二世,包括自己为原版,加工润『色』,从六七十年代的动『荡』写到八九十年代的黑金时代,人们是如何在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土地上攫取,到了二十一世纪,资本运作,产生的泡沫经济。
上海暴发户彻底走出了失恋的阴影,难怪别人都说时间是治愈情感最好的解『药』,不过他再也不是以前太跳的暴发户,那辆停在校园内的小跑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已不能在他心中生出波澜。
西北狂男,依然狂傲,锻炼、修身,有时候和暴发户斗斗嘴,看着不顺眼的家伙打打架,双拳难敌四手时,会喊上305宿舍的兄弟们,为他找回场子。衢州小男人一如既往地只摇旗呐喊,从不和人打斗,就算是西北狂男说一个大学没打过架,简直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大学,衢州小男人只是笑笑,含蓄而内敛。
一天在宿舍中,只有秦三代和衢州小男人两个人,后者突然邀请前者去他家一趟,说他爸想见他一面。秦唐愣了一愣,说我和你爸应该没见过面吧,他怎么想到见我。
衢州小男人儒雅一笑,说在家里经常说起你,他爸慕名已久,想见一见。
于是,礼拜六的早晨,秦唐随着衢州小男人上了西去的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