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他踏出秦家,体悟了世间的人生百态,他开始理解暴君的一些做法,但不代表支持。可秦二世的护犊子『性』格,让秦唐对这个父亲再难恨意,他完全没有必要南下冒险,但为了给秦三代撑场面,让他不惧,暴君二话不就来了。
如果秦二世在北方坐镇,以张爷谨慎的心态,四五年过去了,秦唐始终在南方活跃而安稳,暴君在张朋飞心中不设上线,谁知道绑架了秦唐之后,发疯的秦二世会不会全军压境,让两人都无退路。张爷不敢赌。
如今却不同,暴君亲自送上门来,既然双方注定要有一战,此时不伐几时休?
晚间的宴席,阿生没出面,张爷能理解,年轻人火气盛,没有隐忍,毕竟被暴君废了右掌,不见就不见了吧!
暴君坐于上首,张爷坐在最下首,相互对视。前者和两个女人觥筹交错,快乐似神仙,偶尔还不忘调侃张爷几句。席中的主角之一未生气,在外的人已忍不住发脾气。
“你竟然在张爷家中安装窃听器”?沈墨君是被吓到了,她低估了阿生的胆量和六亲不认。一个视他为己出的义父,一个处心积虑想干掉义父取而代之的义子,正上演一出窃听风云。
“有何不可?要不然我怎知道那老东西竟然如此怕秦二世,我看他就没有雄心与北方暴君一战。若暴君逃过这一劫,还不得大军压境,已报软禁之辱”。阿生不但在张爷家中安装窃听器,而且装了不止一个。他没耐心了,特别是成为个半残废之后,脾气暴躁,谁不服他,心中好似燃起一团烈火,将人烧成灰烬。
“哼哼!若是怕,张爷就不会将他们软禁在院子中,他已将院固若金汤,只等秦二世摊开最后的底牌。『插』翅难飞,又何必急在一时”?沈墨君赞同张爷做法,人最可怕的未知,是黑暗,是枷锁,当身体、心理不能抵御外界因素,饶神经开始衰弱,他们又岂能喜怒不形于『色』?
“瞻前顾后,如何成大事”?阿生弄不明白这些所谓的阴谋家心里,不过是一刀解决的事,非要搞得复杂。
沈墨君懒得和他争辩。席中,因为张爷和秦二世保持了绝对距离,碰杯就别想了,不过现代人从来不乏思考者,酒桌上更是文化大道,两人在桌上一击,算是碰了杯,秦二世一饮而尽,张爷没喝。淡淡一笑道:“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那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一劳永逸。不用担心秦二世绝地反击存在的威胁。
暴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人总有一死,饱汉总比饿汉子饥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若是张朋飞真在酒菜里下了阴阳毒,他认了。这就是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二世越是表现的畏惧,不坦『荡』,只会死的越快。
张爷将酒一饮而尽,附和秦二世爽朗而笑,“你是我的贵人,一生光明磊落,如若有一我们真的兵戎相见,只能我身不由己。世事皆难料,我唯一能保证的,此生不用人行径对你”。
里面多少真心,几分虚伪,又或者如暴君与张爷的亲近,不过擒贼先擒王。秦二世不过一笑置之,江湖中人的话,发的誓言如同狗屁,就如张朋飞,以前还不是信誓旦旦此生忠诚,现在呢?
或许此时张朋飞的心理的确如此,暴君毕竟于他有恩,即便争斗用男饶拳头坦坦『荡』『荡』。可若是这次秦二世侥幸走了,以后得事谁又的准。
不过张爷的一番真诚,却是勾起了暴君回忆,山珍海味在嘴中无味,“以前我觉得身边豺狼众多,我能理解,每个人都想上位。但最让我没想到的还有你。老爷子曾提醒过我,一个人在权利欲望中时间太长,容易『迷』失自己。我可以将你调回身边,让别人接手南方盘子,但我没那么做。一来临时换帅,至少浪费数年苦心经营,还有一点,出于对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