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修无奈的摇摇头,说出一个让裴纶意想不到的消息,“信王的行踪,沉总管早就派人追索,没有逃出咱们手心。甚至他出城都是经由咱们得路子。”
“飞鸽传书刚送回的消息,辽东方面决定任由信王南下以观其变。”丁修的话说完了,裴纶神色迷茫,完全没想通这是什么道理。
丁修颇有些炫耀的说出自己猜测,“信王南下的意图明眼人都能看出,朝廷要是顺水推舟让他就藩,那短时间内相安无事。但是等天启殡天后,这帮人肯定要用“清君侧”、“倒魏”的旗号起兵啊,。”
“那样一来,大明分裂,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啊。”裴纶神色忧虑,喃喃自语,目送着丁修大步离开。
山海关前,巍峨的关隘如同沉默的巨人,稳固的扼守住辽东通往京畿的道路。
数万步骑就在山海关前数里之地扎营安歇,一个身穿重甲的男人牵着马走向雄关,哪怕城墙上头已经有无数把强弓硬弩瞄准了他。
他恍若无觉,信马由缰的走进射程,抬起头沉声喊道:“近日天寒地冻,王总督年迈体衰,切记御寒为要。我特来送上辽东特产紫貂皮衣,还望笑纳。”
上头守军上千,面对这个只身而来的男人却紧张到嘴唇干裂都不敢伸出舌头舔舐。冰冷的冬日寒风在他们脸上刮擦,可是每个人头上都渗出汗水。
没办法,关隘下头那个男人在九边威名赫赫,哪怕单枪匹马,也让人觉得面对的是所向无敌的浮屠铁骑与凶勐咆孝的炮火。
“文闯王来了!”守军的低语声传遍了山海关,人人无不自危。他们再清楚不过,“闯贼”两大王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凶神。
“武闯王”陆文昭狡诈又残暴,在辽东钧田定役摊丁入亩,杀得东北豪强士绅哭爹喊娘,血流滚滚。驱逐宗室、朝廷委任的官员无数,抄家灭族也是等闲。
“文闯王”文搏残暴又狡诈,年年率军北上在草原练兵,回程之时必然斩获首级数千,牲口数万,其中脑袋大多是当年肆虐边关袭扰京城的蒙鞑,也有劫掠过商队的部落牧民。凶名赫赫让边塞胡人看见他的旗帜就吓得屁滚尿流。
所以当文搏带兵来到山海关时,守军生怕他要破关入京。现在此人只身前来,摆明了车马要见总督大人,谁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紧张而畏惧的等待守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