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舷边的水手都是军中悍卒,早有准备,当腕足挥舞起来的瞬间就地一滚,朝着各个方向极为灵敏的把身子紧贴着船舷内侧,接着恐怖的力道轰击在甲板之上,半尺厚的晋北铁橡木制成的甲板在这样勐烈地撞击下发出痛苦口申口今,所过之处残留的物件、尸骸尽数化为齑粉。
文搏清楚地看到,即使躲在船舷内侧,巨大的震动依然让不少水兵鼻子、耳朵流出鲜血,勉力维持着清醒同时还要拔刀杀向腕足。
奈何他们专用于近身搏杀的水兵刀根本不足以破开腕足的防御,海怪的腕足轻轻一卷又把一个躲闪不及的水兵拉走,看似粗糙其实无比滑腻还带着吸盘的腕足仿佛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卷着水兵在空中尽情地摇曳。
“可恶!”牟中流目眦欲裂,长吸一口气拔出提着的长剑。剑形古朴厚重,剑柄修长足以双手握持,柄上还缠着退色起毛的深红色丝线,仿佛在纪念故人。
寒光凛冽的剑刃在晚霞下映照出牟中流怒容满面的脸庞,他努力压下心中愤怒,即使情绪再是上头牟中流也接力维持着冷静,思考该如何对付这样的巨兽。
文搏的计划没有问题,但是海怪狡诈的藏在水底只用腕足攻击,弩、炮的设计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对付水下的敌人,俯角根本打不中海怪,必须将其引出来,所以牟中流想要激怒这头可怕的怪兽。
“将军,请为我压阵!”就在牟中流踌躇之际,商博良断然怒喝将他唤醒,随即拔出黑鞘的长刀。
五尺长的影月离鞘一尺,优雅的弧度凝练如美人对空抛出的水袖,晚霞照耀下影月的青芒愈发锐利,可这还不够。
商博良撕开胸前衣卦,这个素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如同北地的蛮族汉子一样袒露着结实的胸膛,他反手握住刀刃在胸前缓缓切割,吹毛断发的利刃轻易地饱饮鲜血。
接着商博良把鲜血均匀的抹在刀身上,青红交加的刀刃上忽然有浮起的微光,照亮他平静的脸,让人有种错觉……
这柄刀,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