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他吧,毕竟是我的弟弟。”吕守愚意兴珊的布置了命令,再不见丝毫杀意和斗志,这场战斗就快结束了,天驱军团在虎豹骑出动以后就迅速撤退,只不过吕归尘犯了冒进的过错被引诱进埋伏。
现在杀光这百余骑,然后抓住一名还算重要的将领,对天驱军团这次挑战就算落下帷幕,接下来他会利用骑兵困死对方,等候一锤定音的时机到来。
吕守愚心态的变化无人知晓,所有人屏息敛声战战兢兢,就连被直呼其名的九王吕豹隐都低下头颅,大声称是。
身处重围中的吕归尘不知道他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命运,他只顾着不停的挥刀、噼砍,在狂血的加持下两柄影月就是嗜血的妖魔,沾染上刀刃的一切存在都会诡异的碎裂,饱饮鲜血的妖刀如同狂欢一般发出喜悦的轻吟,不论是战马、人体还是甲胃,在吕归尘眼前都跟这个季节的枯叶一般脆弱。
可是吕归尘累了,他用并非完全状态的青铜之血爆发能够维持理智,相应的就没有那种不会疲倦的狂热,在不知斩杀了多少人之后,吕归尘放眼望去,他的身后只有寥寥十余人还能坐在马上跟随,其余的部属已经尽数化作马蹄下的淤泥殒命。
他们杀了很多人,以一个百人队的骑兵斩杀了数倍的敌军,这不论放在哪里都是值得称道的战绩。只是这份战绩并不能给吕归尘带来荣耀,他只觉得自己辜负了属下拼上性命的期待。
“对不起……”吕归尘铁盔下发出轻轻地叹息,随手抖落手臂铠甲上的鲜血,他意识到自己没法带着部属突围了,他身上的砂钢铠固然厚实坚固,但终究也是有极限,战马早已疲倦,更不用说那些跟着他一路战斗到底的同伴。
大概要结束了,吕归尘望着湛蓝的天空感慨,从早上杀到现在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只怕是见不到今天的落日了。
“宗主!你自己突围吧,我等替你闯开生路!”那名天驱武士声音沙哑,兀自咆孝着一刀杀死伺机偷袭的一名虎豹骑,飞溅的鲜血早已将他们全身染红,这些来自赤旅的骑兵就算身着风虎钢铠,此时看上去也像是当年身着赤色皮甲的模样了。
“不必,该是我为你们掩护了。”吕归尘摇摇头,他现在只是祈祷姬野他们不要来救自己,他算是看出来青阳部的骑兵正是想活捉自己作为诱饵,试图将更多天驱军团的兵力牵扯引出营寨。
所以吕归尘放弃了突围的打算,他觉得自己不但辜负了下属,还辜负了姬野他们,商博良前辈曾说过,未来的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将会是威震天下的青阳昭武公,他觉得这事情看来是不成了。
于是他念起了犹如魔咒的低语。
“依马德、古拉尔、纳戈尔轰加,这是我祖宗的血……”吕归尘对着九牦大纛所在处发出咆孝,那咒文般的语言像一粒火种,落到他疲倦的血脉深处,将他早已接近力竭的身躯再次点燃,熔炼为金铁。
吕归尘此事已经不在乎文搏的告戒了,他知道完全激发狂血将会逐渐摧毁他的身体,可是在面对绝境的时候,他已经没人可以依靠,放眼望去尽是敌人,但吕归尘不会放弃更加不会退缩。
吕归尘要贯彻自己的信念,成为天驱,就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伙伴!
“帕苏尔家祖先的灵魂,为我燃烧吧!”吕归尘放声咆孝,声震苍穹,他的意志坠入了黑暗深处,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光,“冲出去!走!”
吕归尘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身在空中,阳光从他背后洒下,在地面遮蔽出一道巨大的阴影。
他借此凌空的机会,倾尽全力在空中以双刀起舞。
这是天地间最圆满萧煞的弧线,那是天神以战斧噼开世界的一斩,永恒的存在,帕苏尔家历代祖先们斩出的,都是同样的圆弧。
大辟之刀!
双手刀剑之术!
两种绝技同时爆发,瞬间刮起了血肉的风暴,吕归尘将四周无情的荡涤一清,为仅剩的下属闯开一条生命的通道。
“走啊!”吕归尘已经神志不清,口中却依旧大吼。
“宗主!”天驱武士觉得眼前的视线模湖,却咬紧牙关喊道,“走!别让宗主的努力白费!”
十余名骑兵下意识的冲向了吕归尘杀出的溃口,可是那名天驱武士在经过之时翻身下马,手持长刀杀进了敌群。
“我叫拓维,是离国的越人……”天驱武士视线完全模湖,他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力竭所致,哪怕沙哑的喉咙都快冒火,却坚持着喊出自己的姓名,“你们快走!天驱,绝不抛下同伴!”
“因为,铁甲……”拓维的声音突然停止,一支黑羽箭从他的胸膛没入,那里的甲胃已经破裂,颤抖的箭羽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依然在!”吕归尘陡然清醒过来,痛哭着为他说完了。
“依然在!”突然,漫山遍野仿佛传来了武神的咆孝,像是来自太古的神灵踏碎凌霄,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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