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慈航静斋在南方没有代言人,相距最近的佛门正是大林寺道信大师那一帮人——人家一听是破戒僧文搏,当场表示查无此人,别赖我身上。
这也婠婠之前查探到佛门的古怪举措之一,净念禅宗派出人手清理门户,反倒是当地的禅宗正朔之一道信大师无动于衷,说明文搏破门离庙大有古怪啊!如此种种线索累计起来,阴葵派先射箭后画靶子,愈发觉得佛门应该真是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跟慈航静斋一条心。
因此阴葵派干起坏事更加卖力,一时间风起云涌,江南武林翘首以盼。
文搏心道自己眼界开阔之后对于操纵信息差打舆论战也很是擅长,可惜他向来喜欢直来直去,顺势而为也就罢了,让他费心思去操弄倒也不必。
因此听得婠婠还想拖延,他直言道:“区区任少名何须从长计议,以我和秦川先生武力,长驱直入铁骑会,当场斩下任少名狗头慰藉苍生岂不美哉?”
婠婠气不打一处来,按照你这么做估计三天打完就回家了,那事情还没发酵就把铁骑会赔上去了,这不是给阴葵派的长老们添堵吗?
然而不等婠婠出言反驳,却听见豪爽而直接的女性嗓音响起。
“铁骑会名列十帮八会之一,乃近数年才崛起江南的大帮会。帮主‘青蛟’任少名除了曾因争夺地盘而败于天刀手上外,从未遇过对手。不知何方高人敢保证长驱直入一举杀敌,难不成是哪位宗师当面?”
随着声音传来,一艘巨舰噼波斩浪而来,虽隔着尚远阴影却遮天蔽日将文搏他们这艘快舰尽数遮蔽,而船头上一名武士服的修长身影一脚踩在船首像上,正向下张望,显然是颇为好奇。
婠婠一见对方这般做派,心中有气,明明就是故意找上门来还问何方高人,于是婠婠故作矜持的装作不认识,轻启檀口,“不知哪位贵客来此见教,秦川有礼了。”
船上那人抱拳行礼,言语间有一种别样的洒脱和爽朗,不再装作偶遇,直言道:“听闻秦先生与禅师有心铲除铁骑会,宋家岂能旁观?正为助拳而来!”
一听这话,婠婠脑海中浮现出不好的预兆,张目望去这艘巨舰应该是运货的大船,但是守卫精悍行止间颇有军伍习气,再加上大旗上一个巨大的“宋”字,婠婠立刻意识到这是岭南宋阀。
文搏逆着阳光看向船头那名女子,生得英武动人,心中了然这位只怕是宋阀的宋玉致了。
原着中任少名跟宋阀一向不对付,宋阀多次派出刺客都被任少名轻易反杀,双方在江南打得不可开交,因此宋玉致听闻有人要去对付铁骑会便来结交倒也寻常。
于是文搏长声应道:“宋大小姐客气,文搏并不是什么禅师,不过是浪荡江湖的武人,也不敢妄称宗师,只是任少名何等样人,再高明难道能胜过我与慈航静斋传人联手不成?”
这话把婠婠绑定起来,船头的宋玉致一想确实如此,慈航静斋的传人加上在江南有几分名气的禅宗和尚就算不敌任少名应该自保无虞,如果再加上他们宋阀的高手,对付任少名就很有把握。
于是宋玉致正要邀请两人上船详谈,共商对付铁骑会之事,却听闻下游处突然传来阵阵号鼓之声,数艘五牙大舰配合无数艨艟快舰逆水而上,直扑他们这两艘船而来。
婠婠略带不解,却也不惊慌,因为这般舰队肯定是大隋水军才有的制式,天下虽有几家举旗反叛,如今势头还不算甚大,也不敢在江面上大张旗鼓的逡巡游弋。而婠婠和文搏跟大隋水军并无交集,反倒是宋阀才是水军最有可能的目标。
宋玉致听得号鼓声柳眉微蹙,不知发生何事,只得暂且拜别文搏和婠婠,就要派人联络水军打听到底发生何事。
然而那几艘五牙大舰来势汹汹恶,二话不说先派出快舰将他们这两艘船围住,床弩火箭齐齐指向他们船帆桅杆,大有一言不合就待动手的姿态。
如此情况宋玉致知道不妙,不等她出面斡旋,对面旗舰上跃出一人跳上最高的桅杆顶端,背负双手昂然而立,一派宗师气度好不嚣张。
随着此人立于桅杆,雄浑的声音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哪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抛锚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文搏眼中泛起好奇,这一幕何其熟悉,不正是大唐双龙传开篇不久宇文化及为了长生诀追杀傅君婥和寇仲、徐子陵的场景吗?恰好碰到宋阀的船队,不想那两小子竟然也在舱中。
婠婠一脸窃喜,心知这两方要是打起来了定然阵势不小,到时候封锁江面也属寻常。她正好可以继续拖延,等到瞒不下去了再趁机脱身。
听得宇文化及放话,宋玉致心中不忿正要反驳,一名文士打扮却没有文弱之态,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男子走出船舱,先是示意宋玉致莫要冲动,这才放声长啸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师道有礼了,在下奉家父之命押运货物西去,有通关文牒在身,还望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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