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酒铺像其他店铺般打开大门,糕点美食任人享用,一排挂着十多盏巨型走马灯,蔚为奇观,引得不少人驻足欣赏。因有美酒飨客,宽敞的铺内人群川流不息,份外热闹。唯独后门僻静无人,一块小牌子证明这是平日运送酒水的通道,尤鸟倦轻车熟路的打发前来询问的下人,领着文搏进入了院内,然后悄然带着他来到酒窖入口。
“岳老见谅,前些天安掌柜吃了些暗亏,这些天不好轻易见人,在酒窖中养伤呢。”尤鸟倦率先打开酒窖大门走了进去,点头哈腰的朝文搏解释,不忘语带嘲讽贬低安隆,这样显得他们藏头露尾完全是安隆的原因,。
文搏无视了尤鸟倦话里话外的贬低,心道安隆果然谨慎,原来躲在酒窖里头,想来里面还有暗道通往安全之地,他也不多话,施施然走了进去。
正如文搏预料的那样,尤鸟倦领着文搏七拐八拐的在昏暗的酒窖中行进,这里头居然有一个复杂的地道,似乎多处还有机关陷阱,如果没有人领路只怕极易打草惊蛇。
随着尤鸟倦再次打开一道厚重木门,轴承晦涩的转动声中,眼前视线豁然开朗,几个熟悉身影正在一张富丽堂皇的梨花木桌前分列左右,当先一个胖硕身影一看到文搏当即站起抱拳拱手道:“老岳你果真没死!哎呀来了成都也不找兄弟相见,未免生份了啊!”
文搏定睛一看,不是安隆还是何人?而桌子边另外几人也都是老熟人了,金环真一身彩衣娇笑连连就要奉酒相迎,另一人满脸晦气双臂粗壮虬结乃是周老叹。
唯独文搏一直期待的杨虚彦不见身影,难怪说补天阁之人神龙不见首尾,这次依然不知藏身何处。
文搏见着安隆,也不接金环真奉上的酒水,昂首迈步走到近前,仔细打量着安隆一阵,让众人都有几分如坐针毡方才忽然笑道:“安胖子你跟当年比起来倒是丝毫不见老态,不像老夫,虚掷四十年岁月。”
众人见着“岳山”与安隆叙旧,这才放松些许,哪想到文搏忽然发怒,“就是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当年好歹跟石之轩那玩意儿是一路,现在都落魄到和邪极宗几个小猫小狗一块?他们也配和老夫列席吃酒?”
周老叹脸色大变,愤怒之下双手涨得通红便要教训“岳山”,金环真倒是神态如常可是眼中闪过杀机瞒不过文搏法眼。
唯独尤鸟倦暗中窃喜,巴不得“岳山”跟他两个同门动手打个你死我活。
眼见双方气氛瞬间在“岳山”不近情理的态度下变得针锋相对,安隆暗道“岳山”脾气果然还是跟当年一样霸道而桀骜,又细细打量一番看不出丝毫破绽。之前让尤鸟倦去寻“岳山”也是安隆的要求,对方跟边不负一动手就没能瞒过他的耳目。
他们四人自从被文搏与婠婠击败后狼狈逃窜,要不是杨虚彦出手相救加上文搏放水,安隆只怕当时就要完蛋。所以事后几人一合计,意识到有着共同目标后反倒结成临时同盟,谁叫他们都要对付“祝玉妍”与“边不负”,还得抢回石青璇和她手中《不死印卷》。
只是今日安隆偶然得知街面上有人打斗声势惊人,一打听竟是销声匿迹的“岳山”出现。于是安隆心生怀疑的同时又起了拉拢的心思,毕竟“岳山”之前明确的与祝玉妍一齐出现,所以安隆让尤鸟倦去试探一二看看“岳山”到底什么态度。
现在尤鸟倦既然带回“岳山”说明他没看出问题,再经过安隆试探此时确信无误,眼前就是“岳山”本人。
就是安隆本想着跟“岳山”叙叙旧再摸清楚对方态度,哪想到“岳山”一如往昔那样不讲道理,眼瞅着就要瞧不起邪极宗的金环真与周老叹,安隆顿觉头大的同时不敢再拖延,立刻语出惊人吸引了众人注意。
“老岳息怒!咱们这次请你来正是要商议一件大事,那就是抢回《不死印卷》!”
一时间满座皆惊,四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文搏身影,要是他表现出异常只怕四人立刻就要联手对付他。
然而文搏目露疑惑色彩,紧盯着安隆,接着展颜一笑,“安胖子,你要背叛石之轩!好、好好好!老夫早就看他不爽了,走,咱们这就去打死他,这样玉妍就会回心转意了!”
安隆瞬间头冒冷汗,心中大骂你想死别拉上我,连忙解释道:“老岳!老岳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抢回《不死印卷》,不是对邪王动手!”
文搏顿时兴致寥寥,不过终究还是停下脚步,毕竟和敌人们商量怎么对付自己未尝不是一件有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