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在独孤凤绝想不到他会出手的情况下出手,占尽主动先手之利,而且兼之武艺高强,着实难敌。
倒是周围助战之人一时踌躇,他们虽算不上名门正派,可是跟“魔帅”赵德言合力对付独孤凤还是有些影响名声,于是让开位置伺机观战。
即便如此,独孤凤也没有退却之意,她手中长剑毫不停歇的刺出无边剑影,往四周围攻而来的数十名敌人激射过去,逼得那些好手不得不退避一二,情知自己小觑了这位独孤阀的少女
赵德言见状避开凌厉剑影,身形从容百变尽显魔门八大高手其三的底蕴,甚至颇有余裕的用语言削减独孤凤信心。
“凤儿侄女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我亲自出手岂有你挣扎的机会?不如束手就擒,看在独孤贤弟与尤前辈的面上,我可以放你离开。”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独孤凤口占歌诀,剑意走向极致的美又带着惨烈的肃杀之意,显然面对赵德言时她无法像对待晁公错一般轻松写意,一出手就是毫无保留,断然拒绝了赵德言让她投降的要求,“西寄园乃独孤阀领地,魔帅亲临那本阀主自然要好生招待!”
赵德言惊叹于这套与独孤阀碧落红尘剑法相似又别具风格得功法,也为独孤凤的心志坚定感到棘手。可赵德言号称“魔帅”可不只是说他魔相宗出身,而是作为突厥国师极善兵法,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赵德言自然了若指掌,于是他冷笑一声继续施加压力。
“独孤小姐大概还不知道吧,既然赵某亲自出手对付你,你可以想想,我的那位朋友正在何处呢?”
独孤凤挥洒自如的剑光不由一滞,她当即明白过来赵德言口中那位“朋友”是谁。除了邪王石之轩不做他想,当晁公错、赵德言已经出现之后,独孤凤面临的危机并未解决,好在她也并非孤身作战,若是别人那还难说,可是石之轩亲身进入西寄园中必然会迎上祝玉妍。
这两人的仇怨不共戴天,祝玉妍定然不会放水,因此独孤凤很快恢复镇定。
然而高手过招只争一线,赵德言早已觑得机会,趁着独孤凤剑光停滞的那一个细微空隙瞬间发难,百变菱枪再从袖内射出,一上一下,分取她的面门和小腹下要害,说到就到,事前无半分征兆,阴险毒辣至极。
这时候独孤凤已经意识到自己失了先机,再去挥剑阻拦已然不及,反倒心境彻底空明,感悟到了文搏教导她的“入微”之境边缘。
而赵德言招式在此时毫无破绽,变化也不是独孤凤能够算全,因此实际上她的选择始终只有一条。
不过是以命换命罢了。
长剑一声轻吟,独孤凤蓦地长啸如凤鸣,漫天剑光瞬息间收拢化作一条直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直刺赵德言眉心而来。
这等手段又如何瞒得过赵德言这种老狐狸?他早就算到独孤凤在危机之时只能选择攻敌必救,所以别看赵德言招式老辣毫无余地,实则两把菱枪极为灵活狠辣,枪头不变,作为链接的铁索却忽的舞起呼呼风声,当即横在独孤凤与他之间的那条直线去路之上。
眼见自己绝命一击就要失落,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那两把发出凄厉破空声的菱枪近乎就在眼前,独孤凤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之前所吟诗句的情绪变化,转豪迈为悲叹,大有时光不止,人生落寞之意。
这等变化正合独孤阀碧落红尘心法真意,又以歌诀重整气势,于是刚刚衰落至极点的独孤凤此刻陡然生出康慨悲凉之意,暗合如今处境因此化作直线的长剑光影瞬间如人生曲折,扭转出难以置信的恐怖洪流。
赵德言没料到独孤凤临阵突破,已然迈入宗师之境,若是此战不死事后稳固境界,那一个十六七岁的宗师简直骇人听闻,独孤阀在她手上真要东山再起了。
除了对事后的担忧,面对如此剑招,赵德言也有几分应对仓促,他刚刚刺出菱枪已尽浑身解数,这时候再要变化根本来不及阻挡,情急之下这位邪道高手也真不是浪得虚名,竟放开一把菱枪,一掌拍出,硬生生打向独孤凤剑尖,迫她硬拼内功。
只能说赵德言老谋深算,看出独孤凤境界即将不落人后,作为兵法家当然选择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哪怕以手臂受伤作为代价也要逼迫独孤凤进入自己的节奏之中将其绞杀。
而这一掌也不是无可奈何的一招应对,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乃赵德言毕生魔功精华所在。
只见赵德言出手之际,独孤凤变化无状的剑锋就快要被完全紧锁笼罩,赵德言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变化无穷。
此乃赵德言压箱底的本领“归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
所谓“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头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彭!”
拳掌与剑尖相触发出惨烈撞击声,独孤凤手腕一挫心中无奈,终究是内力无法与赵德言抗衡,甫一接触就落入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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