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主亲至,文某有失远迎,不过阁下高徒之事与我何干?难不成是因为文某从《慈航剑典》中得知一二当年邪帝谢眺的修炼心得,要拿我回慈航静斋谢罪吧?”文搏调笑道,梵清惠固然实力不俗,可是如今文搏的眼中已经算不得什么威胁。
若说有什么能令文搏刮目相看的,大概也就是梵清惠一举一动颇具道韵,也就是能接近文搏十丈以内方才被发觉,因为梵清惠的真气“波动”极其接近自然,不是刻意感知还真是难以分辨。
这也跟梵清惠毫敌意有关,不过亦可见其不凡——哪怕对于文搏依然毫威胁,所以文搏倒是有些兴致想看看梵清惠打的什么算盘。
听闻文搏调侃,梵清惠澹澹说道:“文施主说笑了,贫尼怎敢强迫一代邪帝?何况祖师地尼与初代邪帝本就相交莫逆,慈航静斋与圣门也并非一直敌对。如今圣门文施主麾下重归正轨,若说有事相商,那大约是贫尼来为文施主祝贺吧。”
这话说出来文搏如何肯信?说来道去还是他现势大难制,慈航静斋决定以怀柔手段来对付他了。文搏摩挲着手中邪帝舍利,正要道破梵清惠心思,结果梵清惠话未说完,继续说道:“不过文施主若是想一观《慈航剑典》自然碍,慈航静斋随时恭候大驾。”
文搏眼露奇光,没想到梵清惠如此大方,敢开出这个承诺,难道他还真怕了不成?哪怕慈航静斋有天罗地网,到了他这等境地虽然真气底蕴不如大宗师,可是与三大宗师交手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斋主就不怕文某夺了《慈航剑典》?”文搏着实有了兴趣,梵清惠的大方大出他的意料,如何不让文搏怀疑。
梵清惠话锋一转,对于《慈航剑典》似乎并不大意,让文搏暗道不愧是最能忽悠的慈航静斋,只听她说道:“《慈航剑典》原籍虽珍贵,也只不过是当年祖师所传别具纪念意义,实际上此书内容多有副本,并不担忧他人夺走。可文施主修炼《道心种魔》,自有魔种身,可知《慈航剑典》修到深处,亦有仙胎否?”
仿佛看出文搏炽热的好奇心,梵清惠心知对方入瓮,缓缓说道:“仙胎魔种,天性相克,势不两立,其间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双方一旦相见必定只有杀死对方,或是投降,没有第三个可能性。”
这话却不合文搏所知,他修炼了道心种魔之后不是没见过师妃暄,后来师妃暄独自离去也异样——如果说人格分裂不算的话。
分明与梵清惠说的仙胎魔种之事不符,因此文搏双目炯炯有神,光彩胜过手中舍利,他倒是想看看梵清惠如何解释。
仿佛看出文搏心中疑惑,梵清惠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贫尼破例下山也是为了这个不省心的逆徒,她本该以身度魔,却先行领悟剑心通明之境,有了预知前事趋吉避凶之能,潜意识明悟从抵御施主魔功之后,竟产生两种人格,以此压制仙胎,故而……”
文搏不由哑然,觉得梵清惠真是异想天开,却又颇为符合情理。只是梵清惠知自己此事,难不成还以为他会帮忙找来师妃暄然后让她恢复正常对付自己吗?
然而梵清惠的话还是令文搏有些哭笑不得,他早该想到慈航静斋的作风是怎么样的,当年石之轩、碧秀心之事便可窥斑见豹,此时不过重演罢了。
“可文施主却又不知,妃暄的仙胎既是魔种最大的敌手,亦是魔种最天作之合的伴侣。如今文施主既领圣门重归正道,何妨亲上加亲,与妃暄共结连理,双宿双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