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依靠在床边的轻红听见门响,连忙起身,见郑朝明回来,一脸温柔的迎了上来。
此时夜色已深,一盏微黄的烛光摇曳。
轻红已经洗漱完了,头发披在脑后,甚至轻纱,胜雪的肌肤如同一盏明灯,透过薄纱睡袍照亮郑朝明的眼睛。
郑朝明伸手轻轻捋过轻红发梢,道:“怎么不先休息。”
轻红十分享受,微微闭上眼睛,喃喃道:“夫君未归,我睡不着。”
“好了,你先休息。”睡吧,郑朝明准备洗漱一番。
轻红道:“郑郎,我准备了热水,给你洗脚。”
说着,轻红取热水倒入盆中,又掺上些许冷水,试好水温端了过来。
轻红为他脱掉靴子,认真洗涤。
郑朝明内心感动,看着轻红认真模样,还有脖颈的雪白,他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拉起轻红,共赴巫山。
翌日,郑朝明又起晚了,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他不禁羡慕起穿越小说中推土机般的主角,人家一日七次,真不是人。
郑朝明急匆匆的出了府,生怕被那几位发现。
宁湖商会,此时也有些名存实亡。
大部分会员早已退会,如今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外乡来的,报团取暖罢了。
商会会馆坐落于西城,一片屋宇。
郑朝明来到商会大门前,门可罗雀。
好在大门敞开着,他进了里面,就见到两个小伙计正在柜台后酣睡。
“起床了。”郑朝明见到比自己还能睡的二位,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两个小伙计神色慌张的站起身来,见来者是郑朝明,这才放松下来。
其中一位高些的小伙计笑道:“这位客人,有什么需求?”
郑朝明有些好奇这古代商会能干些什么,便问道:“你这里都有什么服务?”
小伙计道:“我们商会可以提供货栈存货、借贷抵押,还有联络本地商户,担保等等,客人需要哪种?”
郑朝明点点头,道:“我先找陆咏。”
“找陆少啊。”小伙计脸上堆满笑容,道:“这位客人随我来,少主正好在后院。”
郑朝明穿过中门,来到后院。
这后院并没有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反而是似一个校场,摆着不少兵器架。
此时,十几个壮汉正捉对厮杀,手上拿的却是木刀。
不过看他们认真模样,显然是下了功夫训练的。
边上,一个锦衣男子正看着众人练功,不时指点一二。
伙计快步来到锦衣男子身前,道:“少主,有位客人要见少主。”
原来这锦衣男子就是商会的陆咏,这几年一直带人与商会对抗。
陆咏看向郑朝明,见郑朝明衣着打扮,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冲小伙计摆摆手,示意退下。
他则向郑朝明道:“这位公子,不知找陆某有何贵干?”
郑朝明道:“陆公子,咱们在这谈吗?”
陆咏致歉,道:“咱们屋里聊。”
二人进了厅内,自有仆人奉上茶点。
郑朝明见附近无人偷听,这才开口道:“陆兄,实不相瞒,我来是为了鼍神社。”
鼍神社三个字一出,陆咏面色陡变。
这三个字,陆咏是恨之入骨,只可惜这么多年来势单力孤,仅凭借收下这几十号人,根本无力对抗。
当的一声,陆咏丢下手中茶碗,眼神闪烁的盯着郑朝明道:“哦?”
郑朝明笑道:“陆兄莫误会,我叫郑朝明,和宁湖新任长史苏无名是好友。”
“来到宁湖才几日,发现这鼍神社无法无天,有心惩处,奈何我们在宁湖根底尚浅,所以才来找兄台你。”
陆咏心念百转,听了郑朝明的话,他内心是高兴的。只是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却不敢立刻相信。
郑朝明也知道,此事关乎性命,任何人都会稳妥为主。
他又道:“陆兄心中有怀疑也正常,据我所知,宁湖官员虽然没有全部从贼,也大部分都是随波逐流之辈,正因如此,我们更需要同心戮力。”
“我怎么相信你!”陆咏终于开口道。
郑朝明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份鼍神实录,这是昨夜苏无名笔录的一份。
陆咏接过实录,翻开一眼,面上全是喜色,他抬头看向郑朝明,道:“这鼍神实录是何人所写?”
郑朝明指着实录,道:“你不看看落款。”
陆咏翻看落款姓名,面色大变,高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却是落款赫然写着:宁湖刺史李鹬。
“怎么可能,这李鹬来了宁湖不久,就投了鼍神社,他怎么可能会写下鼍神社罪行。”
卧底,谁都有安排,陆咏在鼍神社自然也是有卧底的。
嗯,他的手底下鼍神社卧底也不少。
不然怎么可能这边半夜去放火烧鼍神庙,火把还没点完,鼍神社的人就杀来了。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刺史想来是假意加入,实则是为了探听罪证。”
陆咏听了郑朝明的话,愣愣的坐到了胡凳上,有些心悸的说道:“幸好,幸好我还未找杀手刺杀他、、、、”
郑朝明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出,那假刺史就是被陆咏派人刺杀,才逃脱鳄鱼之口,而杀手却成了鳄鱼的糕点。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陆兄现在相信了?”
陆咏收起鼍神实录,恭敬的交还给郑朝明,郑重的道:“我相信了。”
郑朝明笑着收起鼍神实录,道:“你若是知道苏无名的来历,恐怕不需要这个了。”
“来历?未请教苏长史来历是、、、”
“苏无名,是狄仁杰狄公弟子。”
“啊!”
狄仁杰大名,偌大的大唐不知道的还真是少,陆咏自然相信狄公人品,自然苏无名的人品也信了。
便欢喜道:“早知是狄公弟子,我又岂会怀疑。”
郑朝明道:“对付鼍神社,非一日之功,我准备去鼍神岛上探查一番,你这里可有水路地图?”
陆咏连忙道:“有,我早有安排人探查,只是岛上巨鼍甚多,我的人不敢深入,只知道岛屿位置,至于其内,却未探查清楚。”
郑朝明道:“有了地图足矣。”
确实,只需要地图,岛上的鳄鱼对于他来说,不足为惧。
“我这就为郑兄取地图来,郑兄在此稍等片刻。”
言罢,陆咏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