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提着两个包裹,她指着小包裹:
“这里是包子,你们先吃点垫巴一下。”
她把大包裹放炕上:
“这里是衣服,吃完包子你们俩都换上,然后叫我。”
左景殊说完走出去了。
楚汉祥拿起一个大包子就塞进还在发愣的楚九手里:
“爹,快吃,人家等着呢。”
“好好。”
爷俩动作很迅速,很快就吃完包子,换上了左景殊买来的旧衣服,走出屋子。
衣服虽然是旧的,却也有六七成新,左景殊觉得,这时候给他们穿新衣不合适。
左景殊雇了一辆驴车,让楚九把楚汉祥扶驴车上,她赶着向医馆走去。
楚九急忙跑回屋子,把剩下的几个包子,还有黑窝头包起来。
他想把爷俩脱下的衣服也拿上,看了又看,觉得应该没人会偷。
他到灶台旁边抠出一个小油纸包,里边是他辛苦攒下的七文钱。
把钱塞怀里,他就抱着包子窝头追上了驴车,把包裹塞楚汉祥胳膊下,他跟在驴车旁边,一边走,一边和左景殊说话。
“你爹娘都挺好的”
“挺好。”
“你哥定亲没”
“没有,我哥在读书。”
“哦,读书。那你家种地了”
“种了,种了很多,几百亩呢。”
楚九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随后他又问道:“你家还住原来的房子吗”
“没有,我家在村子西边盖了大房子,我们三家一房一个院子。”
“你是说,你们自己家住了一个院子”
“是啊。”
“有多大”
左景殊回答:“正房三大间,东西厢房各三间。”
楚九:……
我还是别再问了,再问,不知道这丫头还会说出什么叫他震惊的话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她现在穿的衣服,她家应该也不富裕。
其实左景殊现在穿的衣服,料子是顶好的,只是楚九不认识罢了。
不过呢,不是新衣服,是左景殊在家上山穿的衣服。左景殊喜欢这衣服简便,骑马赶车不碍事。
到了医馆。
一个白胡子老大夫仔细把了脉后,又摸了摸楚汉祥的腿,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才来啊”
楚九一听这话,顿时就吓蒙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还年轻,可不能变成瘸子啊,大夫!”
老大夫没理他,拿着个小木锤这敲敲,那敲敲。
楚九又要说话,左景殊把他拉到外面,一指驴车,小声说道:
“看着点,别叫人偷了去。”
“好,我坐这儿看着,你快进去吧。”
左景殊返回医馆屋里,就听老大夫说道:
“这里边已经化脓了呀。”
左景殊问道:“老大夫,我表哥这腿伤到筋骨没”
“伤到了,快半年了吧”
“老大夫,那现在怎么办”
“也就是他年轻,断腿长好了,应该是断了腿之后,一直在卧床。
只是当时腿上被摔出的这个窟窿,外面看着长好了,其实里边没长好,慢慢化了脓,肉都烂了。”
左景殊听到这里就放心了,筋骨没事,那就是外伤。
老大夫正在研究要在哪里开个口子,把里边的脓挤出来。
左景殊提议用刀切个口子。
老大夫想了想,觉得可行。
半个时辰后……
左景殊扶着满头大汗的楚汉祥,慢慢走出医馆。
楚九看见了一下子跑了过来:
“怎么样,好了吧”
楚汉祥苦笑:“爹呀,就算是吃了仙丹,也没这么快吧”
“哦哦,那……没事吧”
楚汉祥经历了整个的治疗过程,他坚信自己的腿很快就能好。
他亲眼看着腿里的脓流出来,烂肉被割掉,伤口清洗好了,上了药包扎起来。
就是……太特么疼了,疼得他都不想治了。
虽然现在腿还是很疼,可是,和以前是两个疼法。这次是伤口疼,等伤口不疼,腿也就好了。
他咧开嘴笑了:“爹,我的腿很快就好了。”
楚九也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左景殊瞧见楚九的笑容,和楚氏笑起来有几分相似。
她又看了看楚汉祥,不得不说,楚家人的相貌还是不错的。
这时候楚汉祥已经坐到驴车上了,左景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了。
当然不是楚九家的被子,也是左景殊在估衣铺买的。
左景殊赶着驴车往回走:
“回去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要收拾的,然后咱们去客栈住。我的提议是,那些东西就别要了,需要什么咱们再买。”
楚九想了想,他们爷俩这两个月来,那是要点吃点,连个半饱都混不上,还经常挨饿,也真的没啥可收拾的。
“那个……我们不住了,也和人家说一声,做事要有始有终啊。再说,我也想和他谭婶子说一下,省得她担心。”
左景殊点点头。
楚九爷俩都没问左景殊,他们以后要怎么办,既然跟着人家出来了,那就听人家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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