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续听到这话之后,眉头大皱,一个劲的摇头。
“大人,草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啊。”李褚以为李续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赶紧说道。
李续撇着嘴,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说:
“本将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而是觉得这个铁面先生有点问题。粮草先行的确没错,但是哪儿有先把粮草物资放到交战区存放的?这领兵的将领要有多蠢才会如此做啊?”
“再说了,洛阳距离首阳山很近,何必还要把粮草物资集中运过去。直接以洛阳为补给点就可以支持万人以内的军队,进剿首阳山地区。本将觉得这个铁面先生应该是在骗你们,这个人有点可疑。”
李褚听到李续所说后,非常兴奋,抱拳应和道:
“小将军果然是军阵大家,一眼就看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草民跟着师傅也学过一些兵法以及行伍之事。所以,师傅和我都觉得这粮草到达邙岭镇之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小将军还说中了另一点。这一点,我们当时也都没有想到。这个铁面先生其实就是躺在里屋的普颜不花!”
“啊?!”
李续以及周围站着的伊思马忽等人听到之后,全都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来。
一个朝廷命官,竟然不顾一切地制造和引导当地百姓造反,从而换取自己可以出兵平叛的机会。这实在是有点过于丧心病狂了。而且,这么做难道他就不怕上封长官质询和探查吗?
李续则狐疑地怀疑,这家伙要让当地人袭击那个邙岭镇,会不会跟自己父亲要路过邙山,前往虎牢关有关?明天回白马寺务必要问一问阿爸的行程安排。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铁面先生就是普颜不花的?”李续追问道。
“其实,就在今天上午草民伪装成衙役,跟着兄长来这里之前,并不知道铁面先生就是刚刚死去的行省枢密使普颜不花。只是,我师傅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就立刻支开极力赞同此事的二师兄,派我悄悄进城来找兄长询问此事。”
“结果,半路上师妹追了出来,非要跟我一起来。结果,为了让怀着身孕的师妹,不要过于颠簸,便走的是大路。半路上,我们无意中发现欧阳熊等人的踪迹,便悄悄摸了上去。这才远远望见摘掉那铁面具的普颜不花的阵容。我当时只觉得此人不像中原人,并没有多想,直到上午见到尸体,才知道刚刚死掉的普颜不花,竟然就是昨日看到的,摘了面具的那个铁面先生。”
“你们既然有所怀疑,就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吗?”李续问道。
李褚叹了口气,道:
“当时,很多山寨的头领似乎早已经被欧阳熊和这个普颜不花买通或者说服,他们都极力赞成这个方案。结果,周边不少山庄的庄主以及堡寨的头领,也被他们所感染,纷纷赞同合兵一起,主动出击的方案。”
“毕竟,官军这些年对于邙山中的各个堡寨,实在是压迫的太甚了。隔三差五的就派人过来恐吓或者敲诈。有好几次,还派人袭击了一些小一些的堡寨和营垒,烧杀淫掠,坏事做尽。这帮狗鞑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李怀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干咳声音,尽可能的掩盖住弟弟李褚,激愤之下说出的那个不该说的词汇。
与此同时,李褚身边俏女侠的萧羚,也吓了一跳,赶忙在丈夫的腰眼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呦!师妹,你别掐了。我知道错了。”李褚疼的脸都扭曲在一起了。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包括里面真正的鞑子——伊思马忽,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李续也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头,在李褚面前晃了一下。
“作为男人,有三件事儿是无法挽回的,一定要记住:泼出去的水,射出去的箭,还有就是说出去的话。”
李褚汗颜,赶紧抱拳,躬身领教道:“草民谨记小将军的教诲。”
这个时候,伊思马忽从身边一个小兵的手中,拿来一个蓝色的包裹,走过来,双手递给了李续。“这是我们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他偷取的普颜不花的信件和公文。”
明显,李褚听不懂伊思马忽的蒙古话,但是看到那包东西,他立刻抢着解释说:
“大人,这是草民从普颜不花的书房中拿出来的。里面有好几封欧阳熊写给他的信件,还有几个似乎是旁边堡寨之中头目的书信。所以,草民猜测,包括欧阳熊在内,各个山庄和堡寨中,已经有不少人被他收买了。”
“有没有你们敬贤山庄的人?”李续一封封地翻看着书信,问道。
“信件太多了,时间有限,草民也没有仔细看,就直接一股脑的都拿上了。准备拿回山庄后,一封封地拆开查看。”
就在李褚的时候,一封用八思巴文书写的信封一下子就映入李续的眼帘。他立刻将这封书信抽了出来。
八思巴文,这是蒙元时期只有贵族才会使用的文字。是当年忽必烈时期的国师八思巴所创立的。字母并没有意思,而是一种类似拼音一样的文字,分为蒙古八思巴文、汉语八思巴文和回鹘八思巴文。只有懂得相对应语言的人,才能听得懂或者看得懂所书写的内容。算是当时一种比较高级的加密文件。因此,给普颜不花写这封八思巴文书信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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