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乐进和于禁便都被封为了列侯。
但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两人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乐进和夏侯惇、典韦一起被张绣生擒以后,起初并不愿投降。
可他万万没想到,张绣竟然直接将他们哥仨关了整整一年!
直到一年以后,张绣才同意曹操赎回了夏侯惇。
乐进一看这情况,知道自己肯定熬不住张绣这种放置Play,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张绣投降。
不久之后,他便被张绣安排去了扬州战场,随即转战各地,为张绣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与此同时,于禁在曹操麾下也是屡立战功,跟着曹操攻吕布、破徐州、渡黄河、战官渡。
官渡之战后,于禁迁偏将军。
张绣待乐进同样不薄,如今的他已经被任命了一个杂号将军的职务。
曾经既是战友又好友的两人在博望战场重新相逢,如今却是各为其主,成为了互相敌对的两个阵营。
诸般往事涌上心头,乐进还没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于禁已经一指乐进,大声说道:
“文谦,曹公待汝不薄,汝为何要以身侍贼!”
于禁的话惊醒了乐进,不过在听清楚于禁的话以后,乐进不禁有些无语。
“贼?”
虽然在张绣军中,曹贼这个词已经成为了爱好人妻的代名词,但这毕竟是基于事实基础改编的称号。
可曹操有什么资格称张绣为贼?
单以人品而论,人家强过你不止十倍好吗?
张绣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远千里去救刘备,为的仅仅只是一份承诺。
也是因为一份承诺,张绣在有能力取下的荆州的时候却始终没有动手——直到刘表去世。
哪怕是刘表逝世,荆州名义之主依旧是刘表的两个儿子。
如今整个天下能够在名气方面跟张绣比一比的,恐怕只剩下那个被追的到处跑的刘皇叔了。
你曹操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臣,逼得当今天子不得不使出衣带诏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指摘张绣?
想到这里他也不废话,伸手一指于禁,淡淡说道:
“于文则,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汝不必多言。”
于禁闻言不禁一怔。
他先声夺人,就是企图用乐进背叛曹操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毕竟以他对乐进的了解,这件事情只要利用好了,足以让乐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产生犹豫。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一个短暂的犹豫,已经足够决定胜负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仅用了一个字就让乐进对自己的那点袍泽情谊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刚刚看上去还一副念旧模样的乐进怎么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文谦,汝竟不曾感觉到一点愧疚?”
于禁还不死心,想要再努力一把,于是便开启了说教模式:
“汝本为曹公麾下大将,只是昔日误入歧途,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
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曹公已拥兵百万之众,良将千员。”
说到这里,于禁还竖起了大拇指,以示曹操的厉害。
乐进:(* ̄rǒ ̄)
于禁注意到乐进的表情,也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继续接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谅尔等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乐进:━━∑( ̄□ ̄*|||━━
他跟于禁既是好友,自然也清楚对方的性格。
可他从来没想过于禁居然会有这样碎嘴婆子的一面。
他皱起眉头,正准备开口反驳,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于禁这是在拖延时间!
岂有此理!
这是真把我当成无脑莽夫了?
想到这是,他二话不说,高高举起手中长矛,大声说出三个字:“跟我上!”
一声令下,原本用以安排拦截曹军败兵的伏军立刻跟着他冲了上去。
“可恶……”
于禁没想到自己的拖延大法竟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率众迎上。
之所以说是硬着头皮,是因为他清楚自己不是乐进的对手。
乐进虽然身材短小,却仿佛是一个敢死队大队长,每战必为先登,带头冲锋,身先士卒。
就于禁自己跟乐进为数不长的共事经历来看,乐进的打仗风格用三个词来概括就是:
先登、斩将、大破之。
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
莽。
恰好跟面面俱到、稳字当头、稳中求进的于禁是两个极端。
这两种作战风格各有千秋,并没有孰强孰弱之分,只有在不同情况下适合跟不适合的区别。
现在这样的场合,于禁就比较怵乐进这种风格的将领。
虽然他现在跟了张绣,但于禁可不认为他的风格会改变。
果然,随着乐进带头发起冲锋,他和那三千兵马便如同利箭般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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