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几个,来沪上不过是几个月。
他能称之为熟面孔的,怕是交道打了不少。
邵韵诗有些诧异也有些好奇,直接就看向了罗成,等着他的解释。
被小姐这么看着,布罗成当即脸红了,傻笑道:“开铺子要弄各种证,师傅领着我去跑的,这不就瞧见了些熟面孔。”
原来是这个,邵韵诗有些失望地道:“原还以为你能和人家搭上话呢,这倒好,只是个面熟。”
布罗成听了这话,立马道:“别介,虽只是个面熟,但是当初我们也是给了好处的,套点近乎还是能成的。”
布飞鸿也跟着点头确认,“好处给到位,那些人还是能给点脸的。”
这话叫人发笑。
布罗成不管其他,见师兄附和,得意了,连忙道:“小姐,你只说叫我们去干什么吧?”
邵韵诗笑看了眼一脸急着立功的布罗成,对罗丛柏道:“看来这事叫罗成去还真成。你说说吧,具体打探到什么程度?”
邵韵诗对布一几个十分信任,自然有些事并不瞒着他们。
罗成和飞鸿两个也知道点姑爷的事,听了这话,两人心头都是一凛。
罗丛柏见罗成急着看过来,脸上也严肃了几分,道:“你们只管上街去逛逛,看看有什么不同?其他的可千万别多事,尤其不能去和那面熟的套近乎。”
啊?!布罗成是个江湖义气的,一听这话,直接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问两句话,还能出什么事?”
飞鸿稳重,一见罗成急,忙拉了他。
罗成哪里能收的住嘴,又道:“再说了,我也不会急赤白脸地去问,隐晦打探什么的,师傅可是教过的。”
其实,要说这打探消息,最合适的人自然是布飞鸿了,他深的布一的真传,且还比布一更会藏匿隐蔽。
他心细,知道姑爷这么说是不愿牵累小姐。
遂,布飞鸿拉了把只差跳起来的布罗成,对邵韵诗认真地道:“小姐,姑爷,你们安心,我们这就出去,保管不会出岔子。”
他说完,见布罗成还要嘚啵,直接拉了人就退出去了。
他们一走,罗丛柏感叹道:“布一叔手下这些人可都是些能人,有他们在,你的安全我可放心了不少。”
邵韵诗听了这话,倒是认真地看着罗丛柏道:“木头,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不仅如此,我还能做你的后盾,你别总是顾着我,知道吗。”
罗丛柏看着邵韵诗眼里的自己,同样认真地道:“瞒姑,这个世道早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了,很多残酷的黑暗的一面,你都不了解。”
邵韵诗还以为罗丛柏又是以前那一套,忙张开了嘴。
见她急着分辩,罗丛柏拦道:“你别急,我知道你并不弱,可还是想着多护着你点,多叫你活的阳光些,这样我也能安心在外打仗了。”
邵韵诗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有些湿漉地道:“我知道,我会事事小心的,其他的事或许我帮不上忙,可钱财上你得应了我,短了直接回家拿,可好?”
罗丛柏可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的人,点头道:“我不早就从你这,拿了不少的金银吗。为这,不仅你被组织记了功,我也跟着沾光不少呢。”
这话的潜台词,邵韵诗懂,忙欢喜地点头道:“那就好。”
见她总算是露了笑,罗丛柏道:“阿晨这家伙大概日后要常来你这了。他背景深厚,你觉得他来这,妥当,还是不妥当?”
“他是你师弟,你觉得他来没事,那就没事。”邵韵诗没怎么上心地道。
见她没理会自己的意思,罗丛柏笑了笑,“阿晨可是个孤身男子,且家世极好,这样的人常来你这,很容易叫人误会的。”
被这么一提点,邵韵诗不由地羞红了脸,暗恼自己思虑不周。
她娇羞地瞪了眼男人,道:“那你同师弟说说,叫他寻个正当借口再来,不然我可不敢收留他。”
罗丛柏自然觉得这是个事,毕竟田晨家世复杂,盯着他的人不少,很容易叫人察觉出跟脚,所以,才提出来的。
对自家媳妇的通透,他很是满意。
遂,他拧眉道:“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安心。”
罗邵俩人心意相通,言语涉及的内容虽叫人沮丧,可态度亲昵信任。
有些事,邵韵诗自认没有法子两全,她信罗丛柏,也就不过问了。
想着他一直没怎么休息,邵韵诗安排他住进了她楼下的闺房,叫他好好睡一觉。
安排了事物,罗丛柏也确实累的很,两人如今又正式定亲,他便依从了邵韵诗的安排,去了她的闺房。
邵韵诗安排好罗丛柏,刚退出房间,喜妹打后头追上来了。
“小姐,东西收拾出来了,几时送?”喜妹边汇报着事情,边上前接过邵韵诗手里的衣服。
邵韵诗指着衣服道:“这些衣服不用送浆洗房,内衣裤我洗,外头的大褂外罩你洗。”
其实若不是怕喜妹不自在,连罗丛柏外头的大褂外罩邵韵诗都不打算假手他人。
喜妹知道小姐有些习惯比较奇怪,也不争着给姑爷洗内衣裤,毕竟小姐自己的内衣裤也不习惯叫旁人洗。
其实就邵韵诗这等过了两辈子大家小姐日子的人,并不该自己动手洗衣裤,只是她前辈子逃过难,这便养成了自己洗内衣裤的习惯。
喜妹应了差事,问道:“周师傅这边有了身孕,咱们这内院就差个管事了。”
嗯?邵韵诗奇怪地看向一惯不管这事的喜妹。
被小姐这么一看,喜妹忙红了脸道:“我可没想做管事,小姐身边怎么能少了我服侍。”
邵韵诗不置可否地哼了声,“可是你有什么看好的人选?”
喜妹倒也有些举贤不避亲的意思,直接道:“小姐怕是不知道,老庙叔的家人找到了。”
什么?!邵韵诗还真是被喜妹这消息给搞晕了,奇怪道:“不是说,老庙叔的家人都在战乱中失散了吗?这一晃可是有些年头了,怎么还就找到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刚才听晓冬那丫头说起的。”喜妹边走边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叫我招了老庙叔一家来上海?”邵韵诗总算是明白喜妹的意思了。
喜妹点点头。
邵韵诗不由地乐道:“我还当你想要你哥来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