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点了点头,感慨道:
“听着是挺乖的。”
少年真跟大狗狗似的,自得的笑。
“对呀。话说回来,你真的错怪我了。”
元无忧看着坐她旁边的少年,他俊脸上堆着乖巧的笑,明明是个高大挺拔的人,她却幻视他身后该有一条毛绒尾巴,此时摇的正欢。
只不过,是狼是狗就不一定了。
“可你最近时不时,就满眼侵略性,一脸要欺君犯上强迫我的样儿,我都不觉得你是朋友,而是敌人。”
“我怎么会强迫心爱的姑娘?那种恃强凌弱的人都是发泄怒火,可我对你只有虔诚的爱慕,我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你夸我,让我侍奉你,我才高兴呢。”
元无忧听着有道理,觉得万郁无虞是那种一骂容易哭,但是夸他有力气,他能不停卖力的人。
“别光说不做,我说的做是…明天把我的部下放进来,也让我知道你公务忙什么呢。”
万郁无虞点头,随即迟疑道,
“那…在外人面前,我该怎么说啊?我要是说把你请过来养病,我怕他们骂我挟持国主,也怕党项有人说漏嘴……”
“直说啊。”
元无忧一手撑头,斜躺着,此时那双褐色眼眸微弯,噙着戏谑的笑意。
“怎么,敢在你手下面前承认我是你的心上人,不敢在我手下面前承认?”
“敢啊,你是我心爱的人。”万郁无虞眸子弯弯,“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他们了。”
以前他的爱意没处着落,这几天她也一直对他有隔阂,本来她就想越狱逃跑,万郁无虞怕一旦有人来找她,她就跟着走了。
现在误会解开了,她也愿意在人前承认他的爱,万郁无虞当然急着去她的部下面前,显摆自己和她的亲密关系了。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眼神委屈地补道,
“还有啊……你真的错怪我了,我哪敢强迫你啊?你在我面前不说话我都害怕,更别说你要是生气了。”
“啧。”元无忧抬手捧起他的脸,“你主动亲我的时候,可没看出你这么守规矩。”
万郁无虞凤眸低垂,沮丧道,“对不起…我不找借口,以后我一定乖,等你主动来亲我。”
“你这话,我还能信吗?”
元无忧笑着,忽然想起个事儿,故作漫不经心道,“你真的无论何时,都不会强迫我的对吧?”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我既不是天生坏种,也不会和你有矛盾冲突,没理由强迫你啊。”
“你这话说的就快有矛盾冲突了,在你眼里什么算矛盾?我要是惹你生气了,我恐怕就危险了。”
万郁无虞眸光忽亮,“你我之间永远不会有矛盾冲突。无论你怎么惹我,我都不会真和你生气的。”
“看来我还是惹你生气过啊,比如呢?”
“比如你不信我,今天还逃跑了。”
“诶?这也算?”
元无忧本想蒙混过关,但她面前的少年凤眸阴郁,忽然俯身趴在她身边,把脸凑近她。
少年倔强地抿着唇,眼神流露出委屈。
“跑了两次。”
“哦,怪不得你突然穿戎装上街。”
元无忧见躲不过去,索性大大方方承认,还一脸严肃地反咬一口:
“我就说嘛,党项可汗用不着在自己地盘上,都保持着战斗姿态吧,还是打算来用武力抓我的吧?”
万郁无虞心头一紧,凤眸微垂掩下锋利,但转瞬即逝,就抬眼,真诚无辜地看着她。
“我在外面都是穿戎装的。我现在的安稳来之不易,所以更加警惕啊。”
“这就对了,我看在你心里,能影响你的只有城池兵权,没少利用我。”
“不是,我利用你,都是想试探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我还用城池和命来考验你呢?”
闻听此言,姑娘忽然一骨碌坐起来,凤眸骤然锋利,阴鸷。
“说漏嘴了吧?轮得到你考验我试探我?”
“我……我听说过一句话,认主就像嫁人,我总要找个好主人嫁了。”
万郁无虞越说声音越弱,说罢,也缓缓扶着床褥起身,与她对面而坐,跟对弈一样。
她也确实一副对弈的庄严做派,彼时语气都严肃起来:
“我和城池兵权在你眼里,谁更重要?”
“你。”万郁无虞毫不犹豫地选她,又觉得不够,便接着道:“当然是你!我就算打到长安去,也只想扶你做皇帝。”
元无忧本来想试探他,却听了一堆情话,有些无奈。
“你图什么啊?”
“图我是你最忠心的臣子,是这世上,唯一拿命爱你的人。”
“可你在世人眼里可不忠心,我也没看出来你多忠臣。我要是不信你,和你对着干,抢你的城池你会怎么样?”
少年原本乌亮的凤眸忽然沮丧,绝望,“你怎么能不信我?我对你的爱世人皆知……”
“可你的爱就带着侵略性,我都说不能让你独占了,你还把我关在这里。”
元无忧越往下扒心里越怀疑,越担心自己的处境,“你这几天都敢这样对我,以前也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怎么能信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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