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追加一道密令与阳神,让他不必再传宫中情报出来,一切以保全自身为主。”
“诺!”
身影拱手起身隐匿进了黑暗之中。
而案首之前,张启拉下了右墙上的卷轴舆图。
“下中岭直取马邑,过娄烦掌握太原,上党.呵,足够了,黄河东北部尽在掌控,接下来提心吊胆的人就不是我了。”
——
长安。
未央宫。
三十多岁的帝王正值壮年,但如今的刘彻却是有些枯槁。
北地三十万汉军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了。
他心里的不安感已经达到了自登基以来的最高。
“该死!”
烦闷的情绪淤积在心中,近段时间刘彻已经有些喜怒无常了。
宫中的女仕太监被无故打杀了十几个。
“陛下,喝点安神汤吧,您太过劳累了。”
一席白衣神似谪仙人的桑阳端着一个木盘而来。
如今在宫中,他被特许了可以着常服。
看见桑阳,刘彻的眉间的烦闷消散了少许。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这段时间里唯一的慰藉,他给他带来的宽慰甚至超过了后宫的那些妃嫔。
“桑卿.”
刘彻揽住了桑阳的腰肢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侧,碗中褐色的汤药,被他一饮而尽。
也许是心理上慰藉,刘彻的眉头舒缓了下去,桑阳侧着身子,手指揉捏着他的太阳穴。
合适的力道让刘彻舒适,渐渐地,他有了些许的困意。
头枕在了桑阳的膝间,闭上了眼睛:“朕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桑阳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般的淡泊如水,只不过他的双眸最深处,那一抹厌恶转瞬即逝。
挥了挥手,桑阳让侍奉在未央宫中的太监以及宫女们下去。
早就胆战心惊的他们如蒙大赦般的退下,眼中尽是对桑阳的感恩之情。
刘彻睡着,桑阳接手批阅起了桌案上的奏折,作为刘彻的侍中,今后的内朝大臣,他每日做的便是这些,而且,他做的还很好,朝中不少大臣都朝他抛出过橄榄枝,只不过桑阳没有任何理会。
在宫内,只要刘彻还在皇帝位置上坐着,那他便不需要迎合任何一位大臣。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刘彻悠然的醒来,睁眼的第一眼便是那张完美到无法挑剔的面庞。
“桑卿.”
短暂的休憩让刘彻浑身只觉得神清气爽,他轻唤了一声,桑阳的眼睛低垂了下去,四目相对。
“陛下您醒了。”
“嗯。”
坐起身,刘彻看着桑阳手中的笔以及堆放在一旁已经批阅好等待加印的奏折,双眸中浮现了一抹欣慰。
没想到曾经那个用全部身家换取长子入宫的桑家给了他这般大的惊喜。
才情,智谋,桑阳都在常人之上。
如今更是成了他的重要臂膀。
“剩下的朕来吧。”
“臣去为陛下烹茶。”
夜。
桑阳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今晚刘彻并没有留宿他这,这让他的心里轻松了些许。
烛火点燃,桑阳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门框处。
一点毫不起眼的墨滴让他心有明悟。
回到卧房,掀开床铺之下的地砖,一个小纸团被挤压的扁平。
他小心的拿了出来抚平,上面只有几道常人无法看懂的符号,而桑阳却在其中看的明白。
‘隐匿自身,等候转移。’
这是家里送来的信。
寥寥几字,却让平日里很少出现表情波动的桑阳差点啼哭出声。
他竭力按捺住了心绪,将纸团用烛火焚烧,地砖归位,平静的躺回在了床上。
入睡,今晚的桑阳睡得格外的踏实。
他坐了一个梦,梦里浮现的尽是辽宁城的各处景象。
——
“吼——!”
山林间响起野兽的怒吼。
一支刁钻的羽箭从暗处射出,噗呲一声精准的命中了猛兽的右眼。
受痛,猛兽的怒吼更为的狂躁,但是奈何,左后腿上的捕兽夹却让它的动作变得异常的迟缓。
而那一箭射出后,林间便再无其他声响。
渐渐地,怒吼中的野兽没了生息,软倒在了地上,胸膛不再起伏。
“厉害啊甲哥,这一箭都比得上鹰击军里的神射手了,漂亮!”
待的野兽不再有声响。
远处的树上,一名猎人打扮的年轻人出声大呼道。
而在树下,灌木丛中,霍去病持弓走出。
他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野兽,而是不停的翻看着手中的弓箭。
从领到自己的巡山猎人套装以后,霍去病的眼睛就没有从猎弓上下来过。
不同于以往他所熟知的弓身,不理解其上的装置,尽管试过这弓的力道,但真的用它射向猛兽的时候,他才清晰的感知到此弓的厉害。
看向猛兽眼中的箭矢,又看了看手里的弓箭,霍去病吸了口凉气,将其背回到了肩上。
“下来吧,去把马牵过来,今天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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