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斛就是用脚踹斛,这都是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的。一脚下去,斛不动,上面的尖儿都落在地上。地上的粮食不允许百姓回收,美其名曰损耗。
“以前还是朱皇帝的时候有,现在没有了。乡里的祁大人负责收税,他一个人哪里收得动,不还是叫乡里乡亲的帮忙吗?”
“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去做那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农户话虽然糙,但福临听着特别舒服。下面的官员没有盘剥百姓,怎么能不舒服呢?不过也有可能是新任命的官经验不足,还没有学会如何盘剥百姓。
这事还得看长期,不能满足于现状,现在不盘剥,也要保证以后不盘剥。谁敢在税上面动手脚,本人也要做好断头,断手脚的心理准备。
两人聊着聊着,一个女的拎着个篮子走了过来:“当家的,吃馒头了。”
是农户的妻子给农户送早餐了,夫妻两都是天刚蒙蒙亮起床干活。男的下田里干活,女的在家做饭,喂猪,喂鸡鸭。
猪和鸡鸭都是去年用卖粮食的钱买的,肉到时候还是要留着卖钱,下的鸡蛋鸭蛋才留给自己吃的。
福临也混了个馒头吃,味道还不错,嚼起来非常的香甜。“大婶手艺不错,大叔有口福咯。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要干活,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以后若是有空,再来找大叔聊天。”
福临穿着沾了泥水的衣服,带着侍卫回到了营地。大玉儿白了一眼,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让他快点把衣服给换掉。
很快,船队重新启航,沿着浑河重新向天津驶去。有了南哥驿村的先例,福临每驻跸一个地方,都会请当地村子里的老人吃顿饭,再送上一点物资。
一个村多则二百来户,少只有几十户,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也不过二三十来个。请吃饭和送物资这点开支,朝廷还是承担的起的。
而每到一个地方,福临也会深入村里,和百姓们好好聊两句,从他们的嘴里了解一下当地的实情。
沿着运河航行了几天,船队抵达山东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