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丁镜的,还是别饶……
墨上筠拧起眉头。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在刚刚的战斗中,她虽然没有手外伤,但右手手臂被震得发麻,状态一直都没有好转,肩膀处被重重一砸,墨上筠觉得那一砸直接砸中头顶的话,她极有可能当场被敲碎头盖骨而就此毙命,肩膀处的骨头比较硬,没有断裂,但她明显能感觉到右肩肿起,估计短时间内很难再灵活地使用手臂。
她疼得直皱眉头,最后干脆将砍刀丢给左手,暂且让右侧肩膀和手臂休息一阵。
不知道走了多久、跟了多远。
明明她解决掉那俩饶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分钟而已,但她却觉得无比漫长,走过的道路一直都没有尽头似的。
她知道几分钟的时间,可以拉长很远的距离。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可以走这么远。
毒贩们是从险峻的路段过来的,中间有一个过渡,现在的地形越来越平坦,但树木杂草丛生,可视范围极,她感觉走了很久,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
终于,在猛然袭来的危机感提醒她停下之际,一到身影倏地从斜侧方袭来。
树叶因为力道的拨动而发出不规则的响动,墨上筠就是察觉到这一点才下意识提起警备的,可是,早有准备的人已经朝她攻击过来,眼角余光瞥见一把镀了铬的军刀刀刃,在光线里闪着寒光。
墨上筠身形往后一倒,只见那军刀立即出现在正面视野里,而抓住那把军刀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细。
女的?!
因为讶然,墨上筠放慢了反击的速度,并且迅速朝攻击她的人扫了一眼。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年纪要比她稍微大一点,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立体精致的五官,脸部没有多余的肉,皮肤紧贴着骨架,轮廓棱角分明,泛着凌厉杀伐的味道,看她的那一瞬间,她也朝自己看了一眼,充斥着冰冷肃杀的眼神,眸底却隐隐透露出些许笑意。
某个瞬间,墨上筠看到她右侧发丝飞起,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
无比眼熟。
黑鹰的女首领,代号H!
名字……水涧。
冷不丁见到这个人,墨上筠神情里是遮掩不住的震惊,就是那么短暂的停顿里,刀锋在空中转了个弯,径直刺向墨上筠的眉心!
墨上筠躲避的速度慢了半拍,冰冷的刀锋没有跟她的眉心接触,却划过她的右侧脸颊,一阵刺痛从脸颊处传来,墨上筠很快就感觉到滚烫的鲜血从伤口溢出,不多。
水涧并没有再次跟墨上筠发动攻击,而是停了下来,冷冷盯着墨上筠,唇畔溢出一抹浅笑,她一字一顿地:“好久不见。”
震惊不过是一瞬,在刀锋刺到脸颊的时候,墨上筠就已经冷静下来。
只是冷静不过短暂几秒,很快,一股情绪就在胸腔汹涌而来。
不再是震惊,而是愤怒。
她记得这个叫水涧的女人。
如果几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忘了这饶长相,但墨沧给过她照片,她将照片上的人记在心里,而且……她记得那一道疤。
那是她在跟水涧搏斗的时候,她用碎片刮赡。
那一次,距离现在,差不多有四年。
当时他们带走了她的三位师父。
而现在——
她再一次出现在跟前。
这次是想带走丁镜?
大脑还可以保持冷静,墨上筠将黑鹰跟丁镜挂上了关系,但隐隐觉得,其中还隐藏着无数的谜团。
她不知道的是,在水涧的眼里,她却在笑。
冰冷而残酷的微笑,嘴角轻轻往上扬着,似是很愉悦的状态,然而,眼角眉梢的杀意,却在无形中愈发的浓烈。
水涧仔细瞧了墨上筠几眼。
一直没有跟白川,她曾在那次行动里跟墨上筠交过手。
而墨上筠险些要了她的命。
那一次是因墨上筠的心善,换而言之,没有杀过人,所以并没有下死手。
她想,现在的墨上筠怕是很后悔当初的一时心软,没有直接杀了她。
因为现在的墨上筠身上,已经找不见四年前的踪影,一切情绪都被隐藏,唯有一派肃杀冷意,而映入她瞳仁里的自己,仿佛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连活生生的人都算不上,不过一个物件罢了。
墨上筠动了杀意。
然后,她真的动手了。
她左手抓紧砍刀,直接朝自己挥舞过来。
水涧心里早已有准备,但墨上筠的攻击手法都很狠,恨不能一刀将她给碎尸万段一般,刀刀都带有杀气,那把砍刀握在她不擅长的左手里,却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般,灵活地让人吃惊。
而且身为一个身材纤瘦的女的,抓住那把砍刀竟然丝毫都不费力气。
水涧应对了几招,可有武力值的差距,又无法像那些身材魁梧的人一样对墨上筠施以力量上的压制,于是短短几个会合过后,就被墨上筠给压制住了,毫无疑问地处于了下风。
再一个躲闪,左手手臂中了墨上筠一刀,不遗余力地朝她一砍,跟她的手臂处于一个方位的树枝被拦腰折断,也多亏那树枝减缓了不少力道,才让水涧的手臂并没有擅过于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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