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天皇后慈悲!”
述里朵坐在王位上,身子向前倾斜探出半截身子,看着下方几位大臣,语气冰冷的说道,
“本后说过了,陛下是于草原狩猎时,不慎跌落马背,至今昏迷不醒,诸位可还有异议?”
耶律曷鲁梗着脖子说道,“请天皇后告知,是何人诊断了陛下的伤势。”
述里朵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她刚刚就是故意没有说。在等着他们去跳这个坑,她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求死。
述里朵向后倚靠在皇位上,红唇微张,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奥姑!”
大殿内瞬间哑火,没有人再敢质疑耶律阿保机还有没有苏醒的希望。还质疑下去,那就是在挑衅奥姑的威严。
耶律曷鲁面色涨红,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耶律阿保机的事情有问题。但没人敢说,述里朵手里拿捏着盐铁。
草原上最缺少的两样东西,生前的耶律阿保机都没抢过来,伱指望他成了摊子就能有转机了?
墙头草也不再犹豫了,纷纷跪地行礼,高声呼喊着,“天后万岁!”
至于皇去哪里了,大概还在皇宫躺着的吧。
述里朵看了一眼那些硬骨头,将那些人的名字都记在了心中。今日她心情好,而且不能表现的那么急切,暂时放过他们一马,日后慢慢杀。
……
朝会结束述里朵返回皇宫,还没走到近前就听两个奇怪的声音,目光看向身旁的耶律撒芮。
耶律撒芮连忙上前,躬身轻声说道,“启禀天后,是两个公主。公主带着那位驸马都尉返回,本想要让陛下赐婚,结果……”
述里朵轻抬玉手,打断耶律撒芮的话,后面的她已经不感兴趣了。
述里朵走到近前,宫女替她打开大门,述里朵进入内室就看到两个跪在床前哭丧的小姑子。
“嫂子,俺哥这是咋了?”倾国转头看向述里朵,眼神中带有一丝狐疑的神色。
看着一身粉色衣服的倾国,述里朵面色平静,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奥姑和御医都确定过了,阿保机他伤到了头部,可以呼吸、有心跳但无法交流和清醒,称为木僵。”
倾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嫂子,连奥姑也没有办法吗?”
述里朵摇了摇头,不再停留转身朝外面走去,她本来是想来嘲讽一下的,如今却是没了兴致了。
述里朵走到门口后,停下脚步,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你们大哥如今已经是半死之人,我等所能做到的就是维持他的呼吸,至于你们与驸马都尉的婚事,本后会亲自主持。”
倾国和倾城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接着,按在冰冷刺骨的寒潭中。本以为回来会是一桩喜事,如今看来真对上了那句祸福相依。
……
驸马府,
耶律阿保机还是信守承诺的给张子凡修建了一座府邸,作为日后他跟倾国倾城的新婚屋子。
不过很可惜,他看不到了。
“贤侄啊,你有没有觉得这漠北王城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啊。”李存义在驸马府的屋顶上,看着乌兰巴托内来往的士卒面色都有些慌乱。
“今漠北王室的铁骑刚刚踏破北境辖戛斯汗国和翰朗改汗国,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想必不日便会南下中原。如今晋国与漠北联姻不知是福是祸啊。”
【注;前者为西域,后者在俄罗斯贝加尔湖那片。】
张子凡提着一坛酒水坐在李存义的身边,他希望漠北强势可以帮他一举踏破秦国,但又害怕漠北太过强势入主中原,虽是漠北驸马,但他始终是汉人。
戌时,倾国倾城从皇宫返回,张子凡看着两人双眼微红的样子,心头咯噔一下。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藏不住事情的倾国就开口了,“张郎,我大哥他……他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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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六月二十三日,农历五月廿五,冲猴(庚申)煞东,【财神】正南,宜婚嫁!
为了给皇城冲喜,今日辰时三刻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婚礼举行,定于祖庙其一为获得祖宗保佑、其二为陛下祈福。
公主成婚,还是二女共侍一夫的美谈,天下皆知,驸马府通往公主府的街道上,十里红妆,从街头排至街尾,满城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
因为漠北人结婚没有这么多的讲究的,这次为了照顾驸马是汉人,才有了这些场面。
因为两侧街道上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百姓夹道欢呼,有幼童沿途追逐抛洒着花瓣。
街道后面的人群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大婚。
接近吉时娶亲的马车井然有序得从驸马府出发,朝着公主府前进。
张子凡骑在一匹威风凛凛的高头骏马上,一身大红色公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
公主府门内,不知何时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张子凡身后是迎亲队伍,车队来到公主府前,一箱箱聘礼被整齐的摆放在公主府的大门前,还有明媒正娶的八大礼压箱钱、梳子、尺子、铜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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