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露正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喝瓶汽水。”走廊里,徐来从病房里出来,递给她一个玻璃瓶。
聂露接过来,嘴唇凑近瓶口,牙齿用力一咬,铁制瓶盖就被她咬开。
眼看着那铁制瓶盖要掉落在地上,徐来突然伸手接住:“...你在这里,得保持淑女风范。”
“咕咚咕咚...”几口汽水下肚,聂露用衣袖擦了擦嘴:“你不怕你夫人...”
“就是子悦她要我给你送汽水的。”徐来转身看向窗外:“她说你是个好姑娘...”
聂露又灌了几口汽水,将玻璃瓶放地窗台上:“这桔子味的汽水味道不错。”
徐来拿过空瓶,往走廊尽头的垃圾筒走去。
聂露粉嫩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那抺香甜,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从未有人说过她是一个好姑娘,赵子悦还真是一个...一个...怎么形容呢?有趣?不够贴切...
这时手术室上面的绿灯亮了,聂露也来不及思考其他,冲到了手术室门口......
七八个钟点的手术时间,医生也是十分疲惫,额头上干涸的汗渍足以证明手术过程中的艰辛......
“医生...”聂露双手垂下微蜷着。
医生口罩都似乎懒得摘,靠在手术室门边:“来人,扶我一下...”
里面护士闻言,赶紧跑了出来。
聂露还想接着问,那医生已经靠着门边缓缓滑落,直到跌坐到地上......
聂露刚要蹲下来察看,被赶出来的几名护士挤到一旁。
她心猛地跳得厉害,转身往手术室里跑去.......
手术室里,除了她姆妈静静躺在那里,就只有一个还在整理手术器械的医生。
“我姆妈...”聂露停步不前,只是静静看着脸色比纸还白的姆妈,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医生依旧低头整理着器械:“我们已经尽力了...”
“为什么?为什么?”聂露不敢相信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姆妈,就这样没了,那么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聂小姐,搭把手,等半个小时后,我们还有下台手术...”整理完器械的那名医生已经开始搬动着尸体往移动病床上放.......
聂露机械的和他一起将移动病床推到停尸间。
“稍后,我们会出具死亡证明,你...”医生见她愣愣站在尸体面前,也只能摇摇头走了......
医院停尸间里,聂露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此时徐来正在主治医师办公室里。
“刚才手术室里...”
“...本来手术很成功,可是病人毕竟年纪大了...”主治医师垂下了头:“徐先生,我们不说这个,说说你太太的情况吧。”
徐来知道再问下去,医生也不会多说什么,还是得旁侧敲击才行.....
“我太太现在还不能出院。”徐来拿出一个信封:“一点心意。”
医生接过来,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一沓美钞:“....我会安排好的,请徐先生放心。”
“我安排好后续,会在第一时间接我太太小孩出院。”徐来起身同他握手......
缓过神来的聂露擦了擦眼泪,她掀开白布,俯身察看着她姆妈术后刚缝合上的伤口,缝线走线很整齐.......
她只得又重新扣拢她姆妈的衣裳,盖在白布,一个人静静靠在墙角.......
“噔噔...噔噔...噔噔...”
皮鞋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徐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检验报告:“聂露,你怎么没有告诉医生你姆妈对麻药过敏...”
“我姆妈对麻药过不过敏,他们医生检查不出?现在出了事,就推卸责任?!”聂露终于爆发出来,上前就对着他手臂狠狠咬住不撒口......
徐来只得抬脚将门踹合上:“聂露,你冷静些...”
聂露松了口,她看到徐来手臂上那深红的牙印渗出了血。才清醒了几分:“徐先生,您交待我的事情,我可能无法再继续下去...”
徐来甩了甩受伤的手臂,皱眉想说“医生已经尽力了...”之类的话,可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手在触及门把的同时,还是回头盯着她那有些散乱的眼神:“聂小姐,如果你真想退出,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跟李士群道个别,否则,以他的性格,你凭空消失的话,他会派人天崖海角搜捕你...”
“我懂...”聂露看着盖着白布的自家姆妈:“徐先生,您可不可以还帮我一个忙...”
徐来手旋转了一下把手:“你姆妈的后事...我可以帮忙,只不过...”
“我明白...我离开上海之前,就算不能离间他跟那个日本女人的关系,也会在两人之间埋根刺的...”聂露双手剑再次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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