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刚看了院子里的众人一眼,说道:“二婶子,这个可不是我们搞的,是苟妮姐给剜的,让三叔和子七尝鲜的,我们可没有那个胆。”这个苟妮,也是二奶奶的一个干女儿,男人是新四军的一个干部,叫王义,牺牲了,她没了着落,也只好带着儿子王臭妮跟着二奶奶家生活,一直到解放。现在,生产队考虑到她的烈属身份,就让她管理东头的菜园子,这两个老家伙,肯定是到苟妮那儿说什么了,要不然,苟妮也不会剜这么多菠菜给他们。
苏子莲接过了筐子,说道:“好,你们几个,陪您三叔喝两杯,我给你们打个酸汤去。”就在几个老人坐下喝酒的时候,王满仓悄悄地走了出去。罗子七刚要问些什么,孙有才看了罗子七一眼,俯到了罗子七脸前,小声说道:“年轻人的事,咱少管点,我敢肯定,他们会否定你栽种柿子树的想法的。”罗子七瞪大了眼睛,说道:“不会吧。”
袁天刚也俯过头来,小声说道:“我敢肯定,你那计划,在他们那儿根本就行不通,那几个家伙,要种什么烤烟呢,好象是满仓见过吴主任了,他们都说种烤烟,来钱快。”
罗子七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孙有才小声说道:“呵呵,又走了一个,看来,我们真是老得不中用了。”罗子七轻轻扭过头去,原来王来好的儿子王松善也蹓着墙根走了出去,罗子七笑了,说道:“否定就否定了吧,长江后浪推前浪吗,他们操心,我们陪三叔喝酒。”
田茂恩早已是一杯酒下肚,神采飞扬了,说道:“这就对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智者养千口而有余,力者养一口而不足,几位贤侄,老夫之言,乃是真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