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王瑞林敏锐地感觉到他有话要说,这些天来,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事俺和满仓合计过”,“俺问过满仓”,“要不,找满仓商量商量”,好象地头种植的果树苗和他有关,四队的小菜园的水囤、水车和他有关,沟沟坎坎里种植的中药材也和他有关,酿醋卖和他有关,那个赖货和他有关,供销社的吴主任更和他有关,似乎他们中间订立了什么协议,而对于这个王满仓,自己却一无所知,他感觉到王满仓就是一个谜。
对于王瑞林的“逼问”,王满仓也只能说出了他的实话:目前状况下,让县里出资修建这么大的水利工程,不可能。一是上面对于各项工程建设实行了严厉的审批制度;二是如此大的工程没有国家投资,仅靠县级财政,恐怕难以实施;三是过去大搞的一些水利工程成了摆设,国家对于同类新上工程的审批更慎重;四是为了四千口人、一万亩土地,而耗资巨大地进行这样的建设,恐怕审批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应该就是马克思说的,资本决定经济决策吧。”王满仓有保留地说出他的见解,让这个主抓经济建设的经委副主任,自认为是专家型干部的王瑞林大吃一惊。这个王满仓竟然是个读书看报的社员,是个读过《资本论》的社员,而他同时又是一个地主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