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有过很多卿位家族,除了智氏、赵氏、韩氏、魏氏、范氏和中行氏之外,还有狐氏、先氏、郤氏、胥氏、栾氏。
这些家族里面,魏氏是最晚获得卿位的家族。
有过那么多的卿位家族,后来只剩下智氏、赵氏、韩氏、魏氏、范氏、中行氏这六家,其余的卿位家族哪去了?他们就是在一次次内战中战败被灭掉。
像赵氏和韩氏这种相处关系的例子出现不少,往往也是这种关系的两个家族,他们好的时候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翻脸打起来也是最为凶狠和无情,一方不彻底倒下绝对不算完。
魏驹明白韩庚到底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告知在赵鞅领导下的赵氏不值得信任,拿自己受到的伤害来奉劝韩氏跟赵氏解除盟约。
“此事……,驹决断无用。”魏驹就一个意思,表示自己也怀疑跟赵氏结盟的正确性。
达到目的之后,韩庚不再重复强调,转而跟魏驹聊起了范氏和中行氏的反扑。
几个卿位家族的核心成员只剩下赵毋恤还在寻找凶猛的野兽,试图猎杀一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智宵在猎杀棕熊之后就不想再过多发挥,仅仅是射了一头鹿便不再狩猎。
在很远的位置,智宵有看到韩庚与魏驹同车,还能看出两个人光顾着说话,一点都不像正经打猎该有的专注。
“良人为何兴致不高?”季嬴原本跟冬姒、阏祁同车在聊天,看到智宵下了战车在散步,重色轻友丢下女伴来找智宵了。
智宵指了指明显在摸鱼的其余人,说道:“郊游图个放松,二三子深懂此意境。”
所谓的“二三子”就是“他们”的意思,也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一种对人的复数用法。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用词,到宋朝之后甚至会用“男女”来自称“我”,用“洒家”自称不一定是和尚,女性自称“奴”也是从宋朝开始。
季嬴听智宵那么说其余人,直接“噗叽”笑了一声,捂住嘴才说道:“未曾想良人如此揶揄。”
这句话用现代的说法,大概就是“你好坏”或“你好幽默”了,倒也适合用在订婚男女的互动上面。
只是,在一些女性地位极低的时代,比如女性在明朝那样,极可能会被认为品行不端。
春秋时代的女性其实没有受到太多限制,乃至于后面的秦、汉、隋唐、宋时代,女性的地位其实也不是太低,到宋朝读书人各种作妖,随后进入明朝才让女性地位出现断崖式的下降。
有一件事情已经让智宵憋了好几天,问谁都不合适,恰好可以问一问季嬴。
“庚何时成婚,我竟不知?”智宵真的感到意外。
季嬴稍微愣了愣,脸上表情很突然变得失落,出神了一小会才说道:“乃是四月前成婚,良人乃是杞君之女,名唤冬。”
那就难怪了!
智宵倒是知道韩庚的未婚妻是杞君的女儿,只不过四个月前的智宵在卫国。
季嬴低声说道:“当时韩氏并未大肆操办,前往宾客之少令人诧异。”
智宵做出吃惊的表情,说道:“宾客略少?”
季嬴低下头,应了一声:“是呢。”
好歹是晋国现存的四个卿位家族之一,继承人的婚礼往小了办,必定是有其原因的。
赵氏、魏氏、智氏肯定会有人前往参加婚礼,智氏这边一定是智申过去,赵氏绝对是赵鞅亲临,魏氏是魏侈独往还是带上魏驹一起,智宵着实是猜不到了。
四个月前,晋国的内战刚刚拨开云雾,大体上就是范氏和中行氏会败亡的趋势。
智宵没有记错的话,四个月前也是韩氏大批大批清洗内部成员的不久之后?
想来韩氏是想用韩庚的婚礼转移内外的关注点,正好也让赵氏不好在韩氏操办宗子的婚礼期间闹出什么动静,特殊情况之下才没有大肆操办婚礼。
事实就是那样,赵氏如果在韩庚婚礼期间闹事,小小的事情也将被无限放大。
本身就是赵氏理亏,再在韩庚举行婚礼的时候闹事,韩氏做出什么方式的反击都是有理有据的那一方,其余家族也不好站到赵氏那一边。
“却是应当补上贺礼。”智宵说着又看向自己猎杀的棕熊。
智宵只是世孙,与韩庚不是过命的交情,因此并非必须出现在韩庚的婚礼,事后也没有人特地告知。
只是既然知道了,该补的贺礼不能少,要不然就是不懂做人。
再则,智宵很清楚智氏与韩氏的合作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很乐意跟韩庚的友情更浓一些。
可能是智宵停下狩猎又跟季嬴在有说有笑的关系,更可能是大家的狩猎热情不高,很快就有人放弃狩猎凑过来。
第一个过来的是张氏的张孟谈,很规矩地先来到智宵前面行礼致意,又对季嬴问好,随后才退到一旁。
这位张孟谈是张氏的世子,他也是张良的高祖父。
智宵知道张孟谈,并非指知道是张良的高祖父,特指清楚历史轨迹不改变的话,日后张孟谈会成为赵毋恤重要的谋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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