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张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家里可有其他人?”
薛管事道:“李大人,小张叫张二树,乃是兖州人士,三年前才来我琳琅商会。他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条胡同。”
李长辞听言,直接道:“带路。”
“大人这是要去哪?”薛管事眉眼一惊。
“张二树家。”
......
东南城,一条离琳琅商会不远的胡同。
此刻,黑暗的胡同内,李长辞与薛管事来到一间平房门前。
“就是这里?”
借着两名伙计手上灯笼发出的光,李长辞看向前方,略微皱眉。
简陋的外墙,破旧发黄的木门,
这么大的商会,就给伙计住这个?
薛管事似乎察觉出李长辞的想法,立即道:“李捕头,张二树还没成家,一直都是租房住。其实在咱们琳琅商会,即便只是寻常伙计,拿的工钱也不少,足够租一间大房子。”
“不过这张二树的确俭省,为了能娶媳妇,硬生生攒了三年工钱,说是准备买个好点的房子......”
李长辞闻言,心里摇了摇头。
怎么到了大齐国,年轻人还有这种烦恼......
随后,李长辞上前,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敲了好几次,没有回应。
李长辞眉宇微皱,随即给一旁魏管事使了个眼色。
后者也懂,立即就让跟来的两个伙计上前,准备强行破门。
“嗙”的一声。
其中一名身材壮硕的伙计一脚就将房门踢开,随后一股刺鼻的异味从里吹出。
李长辞摸了摸鼻子,缓缓步入。
房间不大,只是一个单间,桌椅床灶都在其中。
此时,靠里的简陋木床上,一个年轻男子侧躺在上面,似在熟睡。
“小张,小张!”
薛管事连忙走到床前,喊了两声。
见其没回应,又伸手拉了一把。
而当张二树头转过来后,顿时,薛管事就被吓得惊呼出来。
“小张!!这......这......”
李长辞见状不妙,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此刻的张二树,整张脸已然惨白。
在其眉心处,有一条细细的伤口。
“劲气出体?!”
李长辞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是被剑气所杀!
寻常剑刺入,还会拔出,这就免不了将血污带出。
而张二树额头这伤口,肉皮向里,不见血流,这是剑气洞穿所致。
李长辞眉宇微皱,不用猜,这次的凶手虽作案手法不同,但肯定和刺杀蔡茂的人有关。
说不定这帮人就是个团伙。
“还不快去报官!”
薛管事眼色大急,已有些乱了分寸。
两名伙计此刻,眼中也有些惧意。
闻言,其中一人连忙提着灯笼,就往大街跑去。
“李大人,这......这......这不关我琳琅商会的事啊!”
还没等李长辞问,薛管事就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李长辞也不理会,伸手直接上前,触碰到张二树的额头。
“站着别说话。”
厉言叮嘱了一句后,一股吸附力就从大脑传来。
期间,薛管事和那名剩下的伙计一动也不敢动,看着闭眼伫立的李长辞,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很快,吸魂结束,李长辞缓缓睁眼。
“李大人?”
薛管事见此,连忙喊道。
李长辞眼神半眯,“薛管事,刚才我想过了,张二树的死,应该不关你琳琅商会的事。”
闻言,薛管事心里松了口气,这时才恢复些心神。
对方就是六扇门的人,刚才还报什么官......
李长辞接着对薛管事道:“张二树的死我六扇门自会处理,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我想问你,知不知京都哪些人会穿黑衫马裤,额头戴有束带,脚上还穿着一双长筒皮鞋?”
“啊?这个......李大人......让老朽想想,大人说的打扮,我在这京都城几十年,似乎只见某些江湖人士这样穿。”
薛掌柜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尽力回忆。
李长辞闻言,眼神微沉,这样的描述,太笼统了。
刚才在吸魂中,他确认了,那些木桶,的的确确被人换过!
而当时在琳琅商会后门搬运木桶的人,就是刚才他说的这种装扮。
“还有没有?”李长辞道。
“应该没了吧......”薛管事说完后,突然眼色微动,似想起什么,又道:“等等,李大人,老朽想起来了,好像我京都城某些镖局也是这种穿着。”
“镖局?”
李长辞眼含微光,略有思索。
就在这时,小屋门外,之前那名伙计带着一队捕快走了进来。
“是谁干的?!”
带头的那人进门,发现了床上尸体,顿时就粗眉一紧,接着便对一旁李长辞薛管事几人大喝。
来的捕快共五人,皆是身穿黑色差服,李长辞一看就知是京都府衙门的巡逻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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