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厅里已经打扫干净了。
而吸完了一泡福寿膏的严戈单,也稍稍恢复了正常。
他瞪着两只牛眼,看起来有些亢奋的和走进门的几个人打着招呼:
“老牛......嘿嘿嘿,你这么胖,怎么还没胖死啊......”
“......小杜,一大早死了爹啊,拉着个脸......”
“那个谁,你就是你爹肖富贵和野女人生的那个杂种吧,你叫什么来着......”
“......”
跟着严二走进来的几个人,都是严家的供应商。
平日里,因为都是靠着严家讨生活,所以即便是被严戈单羞辱两句,也是各个唾面自干,绝对不敢喝严戈单扎刺的。
只是今天来的人中间,有个人稍稍特殊。
正是严戈单问他名字那人......
他叫肖二厂,是他爹肖富贵和小妾生的孩子,而这个小妾又是他爹当年在堂子里取回来的女人。
按照道理来说,娼妓生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在家里受重视。
可惜他爹肖富贵不争气,娶了十八个小老婆,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所以阖家上下也只能把他这个娼妓生的孩子,当成个宝贝蛋子培养。
也不知是打根儿上种子就不好,还是长歪了,这孩子从小就是顽劣不堪,长大了更是为非作歹,好事儿绝对不干,坏事儿绝对少不了他......
原本轮不着他来和严家结账,只是他那个老爹两天前得了马上风......
虽然人没死,但是只剩下一口气,和死也差不多了。
现在肖家满门找不到一个男丁出来撑门户,他就被赶鸭子上架,拉出来顶上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么做是在作死。
但是肖家人可不这么想啊!
他们觉得,自己养的孩子可厉害了呢......
最后临出门前,还是一个老成持重的管事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叮嘱了一遍肖二厂,让他到了严府千万要收敛脾气,处处陪着小心......
只是肖二厂一出门,早就把这些嘱咐丢到爪哇国去了.....
现在听见严戈单的问话,肖二厂当时就炸了!
平日里聊猫逗狗,踹寡妇门儿,挖绝户坟,什么事儿是他肖大少不敢干的?
眼前这个病痨鬼一样的老头子,竟然敢说老子?
再者说,他亲娘当年是堂子里出来的,这种黑历史被人当面掀出来,他肖大少怎么能忍得了?
肖二厂脑袋一热,平日里那股子纨绔的跋扈劲儿立刻就出来了......
就在严戈单还在直勾勾的看着其他人,用自以为幽默的方式继续打招呼时。
谁也没想到,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肖二厂,猛地蹿到了严戈单面前,抬手就是啪啪啪,正反几个巴掌抽在了严戈单的脸上......
“丢你老母,顶你个肺啊......”
“吔屎啦你,病痨鬼......”
因为事发突然,肖二厂动作又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众人上前去拉的时候,严戈单已经着实被打了好几巴掌,整张脸迅速的红肿了起来......
要知道,严家在广州城本就是名门望族,现如今又是开埠商行中间的领头羊,在场众人向来都是靠着严家才能混口饭吃。
他严戈单作为严家现在的当家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肖二厂是个纨绔的性子,觉得被严戈单羞辱两句就受不了了。
单单论起家世地位,严戈单那可是领先肖二厂好多个层级的纨绔了,更不可能受得了这个了......
再加上吸食了福寿膏之后,他的性情尤其喜怒无常,当时严戈单只是愣了几秒钟,瞬间就暴怒的跳了起来。
此时肖二厂已经被严二等人拽住了手脚,在原地动弹不得。
“甘妮娘......”
严戈单盛怒之下,哪里顾得上其他,从软床上跳下来,抓起旁边的东西,没头没脑的朝着肖二厂砸了过去。
只是一下......
鲜血瞬间就从肖二厂的脑袋上流了下来。
旁边按着肖二厂的众人,这才看见严戈单手里抓着的,竟然是旁边矮几上放着的一柄短刀,平日里用来削水果的,此刻却成了肖二厂送命的家伙......
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严戈单已经结结实实在肖二厂脖颈之间,狠狠的砍了数刀。
尤其是最后一刀,直接捅进了肖二厂的脖腔。
他费力的想再拔出短刀时,却被肖二厂脖颈间的骨节卡住了刀刃,再加上满手的鲜血异常的湿滑,短刀立时就脱了手......
即便如此,严戈单仍不解气,跳起来冲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肖二厂,连连踹上几脚,嘴里仍旧是骂骂咧咧:
“扑街仔,敢找老子的麻烦......”
“老子弄死你,弄死你啊......”
这时候,本来帮着严二按住肖二厂的几个人,都已经收手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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