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忙完了,推着板车就要朝山下走,走在最后的衙役见两人还要挖坑,打趣道,“恁俩不愧是虔诚的佛徒,可真有善心,就在这慢慢挖吧,俺们先回去了。”
衙役们推着板车,陆续的朝山下走,经过刘家村时,见废墟中有好些孩子在哭泣,为首的衙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昨晚上,山匪抢掠屠杀,烧了刘家村,你们亲人的尸首已被运到了后山,快去瞧瞧吧,太晚了怕被野兽给叼走了。”
刘虎听完,大声呼唤着孩童们,与他们一起来到后山。
两个衙役挖好了坑,把林峰和张婉如的尸首抬进坑里,并放的整齐,之后便填土。
刘虎他们赶到时,便看到了大坑里残缺不全无法辨认的尸首,他们见到这堆焦黑的残骸,霎时,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双眸空洞无神、无助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刘宁从炕里爬出来,跪在旁边,双手捶打着地面,放声大哭起来,“不知哪个是爹娘,两个姐姐也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随着刘宁的嚎啕大哭,围在坑里寻找亲人的男孩们也哭了起来,霎时,整个后山哭声震天,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刘虎最后一个从坑里爬出来,他家人众多,在这堆残骸中寻了许久,可始终无法辨认哪具尸骨是家人的,他?悲痛欲绝,无法接受这一切。他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空洞的双眸茫然地注视着大坑。
两个衙役把坑填的满满的,尽量让它能瞧出是个坟墓的样子,待忙完一切,分了碎银正要离开之时,刘宁拉住了其中一人,满脸悲伤的望着他们,求他们帮忙填土,把大坑给埋了。
其他孩子反应过来,纷纷围住了衙役二人,跪在地上恳求,衙役见这群可怜的娃,泪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叹息一声,又开始填土。
待填埋结束,衙役好心交代孩子们,要远离后山,尤其是晚上野兽出没,更不要在山上逗留,说完,二人推着板车便下山了。
萧裕跪在坟前,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对着坟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林叔,乳娘,还有刘家村死去的村民,我萧裕发誓,定会给你们报仇,要让嶙隐山的匪徒血债血偿。”
刘虎盯着她,问道,“你说什么?我们村的人是被匪徒所害?”
萧裕点了下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刘虎听完,站起身便要去寻仇,刘宁一把拽住他,正色道,“那是一帮恶名远扬的匪徒,你这般小,如何去报仇?只怕是仇没报反而搭了自己的性命!”
刘宁十三岁,是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他早就听闻过山匪的恶行,见刘虎要去寻仇,这才劝住了他。
一群孩童祭拜完死去的村民,刘宁便带领着他们前往附近的破庙安顿。
晚上,萧裕趁着无人,溜进了刘家村,她从后院的地窖中取出一包火药,装了一盒火柴,出来后见四下无人,关闭地窖上的盖板,掩视一番才往山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