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被先帝赐婚给顾禹行,夫妻和睦,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谁知那孩子没福,五岁那年不幸夭折。
夫妻俩深受打击,顾夫人大病了一场,本来强健的身子急转直下,甚至出现了断崖式衰老的症状。
短短三年,别说舞刀弄枪了,竟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艰难度日。
跟着头发变白,牙齿松动,皱纹丛生,仿佛一点点被抽干了血肉和精气神,变成了一具行走的骷髅。
最难熬的还不止这些,除了丧子之痛,每隔半个月,她还要经历一场长达两个时辰的全身剧痛。
一时如烈火灼烧,一时如寒冰刺骨,一时又如万虫啃咬,简直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丈夫的不离不弃,她早就不想活了,一杯毒酒结束自己的性命,去地底下与儿子团聚……
提起往事,顾夫人眼底发红,几度哽咽。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但每每想到儿子,她仍旧无法释怀。
当初她要是不那么大意,不那么信任他人,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靖儿不会死。
她也不会落得个这样凄惨的结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察觉到妻子情绪不对,顾山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她,鼓励她,求她坚强。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杜神医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温世沅也连声安慰:“是啊是啊,别看杜长老年纪小,本事大着呢,她定会有办法的。”
“杜长老哦?”
杜若:“……”
这老伙计对她的迷之信心,都快赶上柯老北鼻了。
她没接这大话,而是伸手去探顾夫人的脉,凝神感受着。
脉象沉细无力,起落明显,是典型的内伤久病、气血两亏的症状。
但这并不是什么绝症,也不难治,更不会造成断崖式的衰老和难以忍受的剧痛。
顾夫人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杜若垂下眸子,假装思考,实则唤出了系统进行全身扫描。
下一刻,系统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爆鸣:“啊啊啊虫子!有虫子!好肥的虫子!!”
“淡定。”杜若无语,“你一个系统,还怕寄生虫?”
“不是寄生虫,是蛊虫!”
“好丑,丑爆了,本统要吐了yue!!”
杜若悚然一惊,蛊虫?传说中可以控制人的神志、杀人无无形的毒虫?竟然真的存在?
“这玩意怎么弄出来的?能不能解?”
系统一边干呕,一边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演示了一遍蛊虫的饲养方式,以及驱除手段。
杜若忍着恶心看完,也有点想吐。
“怎么样杜长老,可找出病因了?”见杜若久久不说话,眉头皱得死紧,温世沅忍不住问道。
杜若切断了与系统的交流,缓缓开口:“确实找到病因了,不过……”
她面露犹豫。
顾夫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笑道:“杜神医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有所顾忌。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温神医尽心调养,早就油尽灯枯了。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顾山长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清癯的脸庞上带着绝望,又隐含着一丝希冀。
杜若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或许真相很残忍,但当事人有权知晓一切,同时也是为了防范小人,避免再次中招。
她看向顾山长,神色凝重,说道:“还请屏退左右。”
顾山长跟温世沅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照做。
不仅清了场,还闩上了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杜若扫视了一圈三人,压低嗓音道:“各位可听说过巫蛊之术?”
这四个字一出口,三人俱是浑身一震,瞬间脸色大变。
温世沅吓得差点上手捂她的嘴,“哎呀我的小祖宗,这是能随便说的吗?家谱还想不想继续往下传了?”
本朝律法严明,禁止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行巫蛊之术。
违者,诛九族!
不仅不能行巫蛊之术,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杜若竟然还敢说出口,不要命了?
“无需过度忧虑,此处并没有外人,不会传扬出去。”
顾山长倒是镇定许多,“杜神医的意思是,内人的病与巫蛊有关?”
杜若点头,“是,夫人中了一种叫螳螂蛊的毒,这种毒非常霸道,有子母蛊之分。”
“夫人体内的,正是子蛊。”
温世沅急忙问:“中蛊之人会如何?”
“中子蛊者,会被蛊虫一点点侵蚀气血,急速衰老,骨骼弱化,变成一个无法自理的废人。时间久了,还可能引发全身剧痛,甚至死亡。”
“而中母蛊者,则安然无恙。”
温世沅不解,“无恙?同样中了蛊毒,怎么子蛊这么惨,母蛊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合理啊,那母蛊的作用是什么?”
杜若看了眼顾夫人,语气沉重:“母蛊的宿主,正是将子蛊种到夫人身上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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