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算什么?老子连号子都没抢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上病,老子说什么了?”
立马有人靠近那一百五,贼兮兮问道:“老兄,号子卖不卖?我出五两银子。”
“五两?”一百五斜了他一眼,嗤笑,“区区五两就想买我的挂号单,当我傻子呢?谁不知道杜神医的挂号单一号难求,没有五十两休要开口。”
那人哽住,咬了咬牙,“行,五十两就五十两,我买!”
一百五把挂号凭证往怀里一揣,“不卖。”
说完,头一扭嘚瑟地走了。
气的那人在原地跳脚骂娘。
街对面,保和堂的汤掌柜跟伙计正站在自家医馆门口,面色阴郁地看着这一幕。
“呸,什么玩意儿,居然敢号称天下第一医馆,简直目中无人到了极点。”伙计冲地上啐了一口。
“人家医术通神,又有知府家撑腰,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胆量,看不惯又能如何?”
汤掌柜叹气,忧心忡忡,“之前因着明珠小姐那事,生意本就一落千丈,好不容易时过境迁好了点,杜氏又把医馆开到了咱家对门儿,只怕是故意为之,要跟保和堂打擂台,报复杜家和侯府呢。”
“她如今风头正盛,长久下去,必然会对咱们保和堂造成极大冲击。”
“这生意啊,是越来越难做了……”
伙计眼珠子一转,目光中透着阴狠,凑近汤掌柜的耳畔低声道:“要不,故技重施,找几个替死鬼,来一招釜底抽薪,搞臭第一医馆的名声?”
之前为了对付其它几家冒头的同行,他们都是这样干的,效果非常不错。
那些医馆要么倒闭,要么远走他乡,甚至还有的吃了牢饭。
只要做得足够隐蔽和逼真,就算杜氏有苏府撑腰又怎么样?一样灰溜溜滚蛋。
汤掌柜却有些犹豫,沉思片刻后道:“还是请示过世子再说吧。”
杜氏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有后台,又是杏林会的七大长老之一,一旦出了问题,苏清尧岂能善罢甘休?肯定要大查特查。
万一查到保和堂头上,可就大大不妙了。
汤掌柜转身进屋,打算去给保和堂的幕后主子——也就是北安侯府的世子爷姜淮左传信。
在大堂里跟脚步匆匆的皇甫大夫撞了个正着。
皇甫大夫随口跟汤掌柜报了声备,说是袁家小姐又犯病了,守备府派人过来请他出诊。
然后便带着徒弟急急地出了门。
听了这话,汤掌柜顿时安心了不少。
第一医馆有杜氏,他们保和堂同样有皇甫大夫。
皇甫大夫虽然没有神医之名,但医术一样精湛,经验丰富不说,为人还谨慎嘴严,十几年来游走在达官显贵们的府中,深受信赖。
有他坐镇,保和堂倒不了。
那杜氏毕竟年轻,又是个女流之辈,阅历浅薄。
那些家伙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等过些时日杜氏的风头过了,自然就会回流。
想了想,汤掌柜还是进了房间,提笔给姜淮左写信。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该请示还是要请示的。
说不定世子有更好的办法,能不费吹灰之力,一棒子打死杜氏呢?
......
按照规定,每个病人至多只能有两位亲属陪同,没轮到的先在待诊区候诊。
候诊区提供茶水、瓜果点心什么的,甚至还放了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倒是一点也不闷。
轮到时,会有专人叫号。
那十个病人大都是些顽疾沉疴,比如风湿头痛之类的老毛病。
不严重的,杜若就开了方子让他们去药铺买,并约好复诊时间。
没办法,医馆的药柜现在还是空的,药材采购单杜若已经交给温世沅了,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入柜。
病情比较严重、目前的药物无法达到治疗效果的,就只能从系统里买了。
反正都是从药箱里拿出来的,外人也不清楚来历。
二楼诊室,杜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只剩最后一个病人了。
总的来说,开业第一天,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正准备接着叫号,楼下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
几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馆。
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富态女人,穿得很是体面,身后跟着两三个丫鬟婆子,态度傲慢地说要找杜神医。
“我们是守备府袁家的人,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请杜神医过府看诊。”
说是请,下巴却抬得老高,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柯大夫心中老大不高兴,笑容也淡了下来,“抱歉,我们医馆有规定,如无特殊情况,只坐诊,不出诊。”
“特殊情况?”女人轻嗤一声,“守备府这三个字,还不够特殊么?”
说完,一把推开柯大夫,带着人就要往楼上冲。
却在楼梯口,被一个黑袍青年阻住了去路,青年抱着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们,冷声道:“请出示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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