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绝不能走!
想到这里,朱令真哭着摇头,“不对,那封信不可能出自母亲之手,定是别人假冒的。我临行之前,母亲千叮万嘱,让我留在凤阳府,嫁给表哥,亲上加亲,和舅母您成为一家人。说若我回去,就是不听她的话,是不孝。”
她膝行过去抱住鳌氏的腿,仰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她,“求您了舅母,别赶我走,我不能不孝啊!”
舆论瞬间逆转。
路人听见这话,见风使舵,立马调转了话头。
“是啊夫人,还是让她留下吧,要不然她可就成了不孝女了。”
“唉哟,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忍心哟!要是我,疼都疼不过来呢,哪里舍得送走哟!”
“再说了,镖队都是些大男人,面对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谁知道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这位夫人还真是心大……”
鳌氏诧异地瞅了眼朱令真。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是有几分急智。
可惜啊,心术不正,来历不详,留不得。
鳌氏正要开口,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进了青石路,停在了苏府门前。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约莫四十左右,中等个头,微微有些发福。
身穿骚包绿,头戴绿宝石,五官不清晰,眼泡略浮肿,长相普通且大众。
但气势很唬人,眼神睥睨,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看见鳌氏,男人立马走上前来打招呼:“大嫂,别来无恙啊。”
鳌氏头疼。
这厮不是在京城吗?怎么突然冒头了?
转念一想,哦对,老婆孩子都没了,回来奔丧来了。
鳌氏扯了扯嘴角,“郡王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锦绣是死了,两家的姻亲关系名存实亡,但面子情还是要给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禹王殿下的亲舅舅,皇亲国戚呢,不能轻易得罪。
“回来有段日子了,一直忙这忙那的,现在才有空过来。”吉郡王面露哀戚之色,“没想到我出门一年多,家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锦绣和斌儿他们……”
说着,吉郡王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常年在外漂,和苏锦绣聚少离多,但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最让他伤心的,就是唯一的嫡子沈京斌,居然说没就没了……
“人死不能复生,郡王节哀,活着的人总还是要往前走的。”鳌氏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句。
吉郡王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扫了眼不远处围观的一大群人,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鳌氏笑笑,“一点小事,就不劳烦郡王操心了。你今儿过来,是特地来探望母亲的吧?我这就让人领你进去。”
吉郡王点点头,正要抬脚跨门。
忽地身后响起一道清丽的嗓音,带着哭腔:“求郡王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