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锐利,身后的下属同样神经紧绷,手握在腰间,大有一副要强行带走虞暖的准备。
封景佑面色黑沉,他来的急,身边只带了封二几人,剩下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不动声色的握紧虞暖的手腕,将人的视线完全遮挡在宽厚肩膀之后。
江逊为封景佑证实了身份之后,便降低存在感站在了一旁,仿佛并不关心虞暖是否会被带走。
封二看了眼消息,对上男人的视线,眉心蹙着,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那位葛军长微眯双眸,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跟这位对上。
“封上将,还请将虞暖交给我们。”
他声音沉着,带着些许压迫感逼向封景佑。
封景佑自是毫不相让,“若我不交呢?”
男人面上更沉了几分,“逮捕虞暖是受军令,封上将如此阻拦是准备反叛吗?”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男人话落的瞬间,封二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男人,而男人身后的下属也同时拔枪....双方之间紧张的气氛战争几乎是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打破僵局,“我跟你们走。”
封景佑面色僵硬,有些不可置信的缓缓转头,视线紧随着从他身后走出来的虞暖。
“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封二见状忙不迭道。
虞暖看见男人眼中的担忧,她低头一点点掰开男人握着的手。
“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
她看向那位葛军长,顿了顿,目光移到刚才她开口就开始蓄势待发的江逊几人,她轻笑了笑,眸光意味深长...
“不过...军部的消息似乎并不灵通,我已经接受了特总军局的特聘职位,怎么也算是直属首领大人的,几位靠着军部的军令就想带我走恐怕不太行吧。”
众所周知,特总军局不属于军部,而是由几个联合大国共同掌控的国际组织,虽不能说凌驾于军部,但要带她走,还没那么简单。
闻言,男人面色凝滞,他当然是知道虞暖和特总军局有些联系,但那位竟然直接给了她极高权限的特聘,这是他没想到的。
但他不愿意放弃,这可是上面那几位交代下来的人任务,他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这虞暖到底是干了什么,竟然让早就退下的那几位都亲自出面了。
思及此,他只能硬着口气,“抱歉虞小姐,军部并未收到特总军局的调信,等回去之后我自会如实上报,现在还是请您先跟我们走一趟。”
虞暖戏谑的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了江逊。
与此同时,封景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其实,他不是没看出来。
接收到虞暖的眼神,江逊心下一沉,硬着头皮走上前,“虞小姐是我们特总军局的特聘,直属首领大人,即便有问题也是跟我们回特总军局。”
葛长安蹙了蹙眉,眉宇间全然写着不赞同,可不等他反驳,江逊再次开口,“若葛军长怀疑我们包庇,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葛长安的话被堵回去,他计算着双方的战力,思量许久,终于垂下眸子,带着属下向后撤出两步,将中间分出一条道来。
“不用担心,我可以的。”
虞暖看向异常安静的男人,从刚才起,封景佑就在克制着失控的情绪。
莫名的,对上那双澄澈双眼里的光芒,他的心,静下了。
“我能做些什么?”
他哑着嗓音,声音里带了些不可控的轻颤,那是害怕失去的恐慌,是不可控的未来带来的未知。
虞暖敛起心绪,摇了摇头,“暂时...就帮我照顾好自己,阿佑,有些路,我要一个人走。”
“我只要一个人走。”她抬眸,定定的对望....
很多的时候,她是一个孤寂的人,而这,也是她的选择,虞暖这样想着...
转眼,飞机降落,在葛长安一行人的监视下,虞暖虽然没带镣铐,却也走进了专门关押国际罪犯的地下牢狱。
她背着手踱步,在走廊的进口循着光的方向渐渐走向昏暗...
她走的很慢,而身后也只剩下两个特总军局的人员,被嘱咐只是走个过场的样子,当然也不会去去催她。
她便在这长长的监狱走廊里闲庭信步....
直到脚步停在一处铁栅栏门前。
昏暗灯光下,憔悴的青年人骤然起身,“虞暖!?”
男人的嗓音好似被砂纸打磨,却又分明的带着他的情绪,让人难以忽视。
见状两个狱警下意识挡在前方,将虞暖护在后面。
看清男人的脸后,两人对视一眼,似在说着同一个疑问,‘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虞暖偏了偏头,视线越过两人的保护圈望向门里带着脚镣的男人,她神色未变,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没有走?”
骨骼瘦削,面容憔悴的男人此时也直直的盯着她,“虞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神色逐渐复杂,当然脏污的面容天然掩饰掉了许多的情绪,只听他恨恨道,“你明明可以不告诉我这一切的,我并没有真的帮到你...你也从不需要我替你背刺蓝家!”
在牢里蹲着的这几日,他最想不通的便是这件事。
闻言,虞暖愣了两秒。
说起来,许昭说的不错,她确实不怎么需要他,身为顶级黑客,怎么会搞不出一封从蓝家发出的邮件?
只是.....
眸色带着些恶趣味,她戏谑道,“想看看在动物园称王称霸的百兽之王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人类消遣的玩意,一只困兽,它该会有什么反应...”
“我给了你生路,给了你选择,可你,并没有走..”
许昭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神色更为复杂的望着她,“你给我生路?我哪有生路...其实你就是恶劣的想要看一场戏,可为什么选这一出呢?难不成...你也被欺骗,被背叛了?”
他看着已经有些疯癫,可虞暖却在这一刻,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