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来到公园门口,只见公园前面的广场上有不少孩子在玩耍,几个小男孩儿小脸冻得通红通红,头发上冒着热气。
“你们看,我的陀螺转得最快!”一个小娃娃向朋友们炫耀着。
“哼,明年咱们比冰猴,你肯定比不过我!”
霍竞川大腿被一个铁环撞了,他捡起铁环,还给孩子们,角落里,一个老人正摆着摊卖着几样小玩具,这些卖给孩子的玩意儿没人管。
“想不想玩?”霍竞川看着孩子们熟练的动作,转头问陆西橙。
“想玩!”陆西橙盯着老人手里的陀螺,满脸写着渴望,“可是我不会。”
她从来没玩过这种。
“我也不会。”霍竞川掏出钱,“大爷,要这两个。”
“好嘞,一个陀螺,一个铁环。”大爷从脚边的篮子里拿了个新的陀螺给他们,“听口音,你们是外地来的?”
陆西橙的口音带有明显的水乡味道,霍竞川也不是纯正的东北口音,他的普通话很标准,所以大爷才误会了。
“你们来晚啦,早两个月,公园还有冰灯,晚上人老多老多!”
“不晚,我们明年再来!”陆西橙笑嘻嘻的,“大爷,这个怎么玩,您能教教我们吗?”
“你好笨,这都不会。”旁边,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停下来瞅着他们,这个姐姐好漂亮。
“是,你们聪明,你们教我呀!”陆西橙被嫌弃了也不恼,乐颠颠地跟着孩子们学。
滚铁环没有多少技术,但很锻炼身体,手里握着一个U字型的钩,跟着铁环小跑,用铁钩赶着铁环,可慢可快。
公园的地面是特地修整过的,平坦,正适合玩游戏,陆西橙学会了和孩子们玩接力赛,几个男孩子自动和她组成一队,她速度慢,他们就给她加油,卯足了劲儿把拉下的时间追回来,各个玩得满头大汗。
“姐姐,那个凶凶的哥哥陀螺抽得好快。”
“哥哥不凶,哥哥力气大。”陆西橙插着腰呼哧喘气,看霍竞川抽陀螺,小小的陀螺在他手下听话地旋转,他不仅转自己的,还把其他停下来的孩子们地上的陀螺也一起抽动。
五六个陀螺围绕着他飞速转动,居然没有一个倒下的,陆西橙激动地啪啪啪鼓掌:“霍哥哥好棒,霍哥哥好厉害!”
孩子们有样学样,跟着鼓掌:“霍哥哥好棒,霍哥哥好厉害!”
陆西橙:那是我的霍哥哥!
两个人是来公园吃东西的,结果在门口和一群孩子玩了半天,霍竞川不仅学会了抽陀螺,还熟练掌握了滚铁环的技巧,把孩子们通通虐了一遍,才带着陆西橙往公园里走。
陆西橙手里上下抛着新买的小陀螺,手臂上挂着新的铁环,倒退着走,霍竞川则推着个铁环往前,她笑起来:“喂,你怎么和小孩子比赛呀?”
霍竞川在村里时可不爱搭理小屁孩。
“他们说你笨。”霍竞川手上长柄一勾,把铁环收起。
“你也经常说我笨呀!”
“那不一样。”他可以说,别人不能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陆西橙背着手,铁环在她手臂上晃来晃去,霍竞川抬手抓住铁环,将她扯进一点。
陆西橙紧张地四下张望:“你不怕稽查队给你抓走啊?”
“公园里没人。”稽查队中午也要吃饭的,何况,公园是城市青年谈对象的地方,霍竞川早就问过了,稽查队一般不会来这里。
“滑头。”
两个人走到一个凉亭里,凉亭里只有一张长石凳,霍竞川脱下衣服铺好,让陆西橙坐下,陆西橙从背包里掏出饭盒。
一边吃着午餐,一边欣赏公园的景色,小小的亭盖挡不住正午的阳光,陆西橙惬意地眯起眼,懒洋洋不想动弹。
霍竞川咬了一口饭团,饭团里夹了鲜美的牛肉和清甜的黄瓜条,他眉眼透出愉悦来。
他身体舒展,靠在椅背上,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是不是比去国营饭店好?”陆西橙喝了口提前榨好的果汁。
“嗯。”霍竞川把另一个金枪鱼饭团掰开,捏了一小团送入她口中,“这里很美。”
这里属于大东北,但公园湖泊的景色却完全不输任何江南湖泊,湖边杨柳依依,远眺湖面,远处水天一线,风光无限美好。
湖的旁边是一片白桦林,白桦林树叶早已凋零,留下了一排排白白的树干和残雪。
“白桦树是苏联的国树。”陆西橙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一段忧伤的旋律,“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那些没有木牌的爱情和生命,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霍竞川不懂音乐,却能从歌声中感受到那股悲伤。
陆西橙对他娓娓道来:“两个年轻人彼此相爱,经常在村边的白桦林见面。后来战争爆发,小伙子上了战场,姑娘说好会在那个白桦林里等他回来。姑娘苦苦等待,等到人老憔悴发白齿落,仍然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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