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结束时她陷入柔软的被里,柔软的发凌乱铺在枕上,巴掌大的小脸,红若烟霞;他伏在她柔软无力的身上,垂眸望着她的一双眸,滚烫。
两人皆唇色殷红,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彼此相视的眸里光影动乱,深处翻搅着的,是最蚀骨最磨人的情念。
梁孟峤再次把脸埋在乔乔的颈窝,偏头啄着她娇嫩纤细的脖子,哑声恨恨说道:“若不是……真想立刻马上办了你。”
顿了顿,他不解气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小妖精。”
乔乔:“……”
我也想办了你,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样想着,她插在他发间的手指往下游移,转而捏住了他的耳垂,捻了两下,忍着脸红,出口嗓音比他还哑,偏偏透着几分极致的虚软娇弱:“跟大峤峤比,小巫见大巫。”
情事上女儿家大胆直接不服输的一句话,引得梁孟峤欢愉又凌乱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呼吸平复,梁孟峤将乔乔拉起来,把她衣服整理好,开了顶上的水晶灯,便将先前拿进来的文件袋递给她。
文件袋很规整,缠绕的白线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乔乔垂眸静静地看着,捏着被角的手越攥越紧,眸子里一片慌乱。
她在紧张。
万一,万一梁孟峤认错了怎么办?
梁孟峤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柔声道:“先看看,嗯?”
他极尽耐心的安抚和笃定沉稳,令乔乔心下稍安。
是啊,精明沉稳如梁孟峤,怎么会认错呢?
这样一想,她猛地闭眼再睁开,漆黑的眸不再见杂乱,清冷镇定一片,动作干脆利落地拆了文件袋,一把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有一摞文件,一颗用密封袋装着的子弹壳,还有一片黑色的像是布料,在她身前锦被上铺成一片。
乔乔先拿起了文件。
文件不厚,十几页,她却看得很慢,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她的神色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幻,到看完时,已恢复一贯的清冷沉静。
她又倒出了那枚子弹壳,灯光下,子弹壳泛着金属的光泽划出一道刺目的线,乔乔微微眯了眯眼,将子弹壳攥在手心里,她又捏着那块布料翻来覆去看了看,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把子弹壳和布料重新装进透明密封袋,文件也整理好,一一归入文件袋,动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半垂着脸,手中白线缠了三四圈,才停下。
在这期间,梁孟峤一直在边上坐着,看着她,沉默着。
将文件袋放好,乔乔才抬眼看向梁孟峤。
梁孟峤回视着她的视线。
四目相视。
梁孟峤才发现,哦,原来她的眸底是有情绪的。
在深处,有一团浓墨般的暗影,形状难辨,像夜幕前天边浓重的云层,层层卷卷,风一吹,变幻出千姿百态。
梁孟峤身子紧绷。
狭长漆黑的眸子牢牢锁住那一团暗影,戚戚惶惶,心事难言。
忽地,乔乔褪了色的唇轻抿,眉头拧着,似喟叹又似玩笑地吐出一句话:“老天爷对我可真好!”
狙击枪打中左背心,事实上她心脏天生右长;坠下悬崖又卷入暗河,又冲出山体,结果当时泡温泉的是梁孟峤。
如今竟然还能跑能跳,四肢健全的活着,可不就是命大?
这命格,绝壁是老天爷亲生的。
换个人早就投了四五六七八次胎了。
哦,其实不止如此。
脑子里长了血块,记忆缺失,可,老天爷把她送到梁孟峤跟前了啊,要是当时那温泉的主人换成任何一个“别人”,怕是她不是被打死就是不治身亡了。
所以说,遇见梁孟峤才是老天爷这亲爹给她的最大福运。
梁孟峤紧盯着她如玉容颜上复杂难言的神色,点头,又补充:“对我也好。”
时隔七年,又把你送到我面前,且阴差阳错给了我亲近你拥有你的机会。
乔乔诧异地看他一眼,牙齿咬着一边唇角,面露疑惑地朝梁孟峤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不,你还是先告诉我,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吧。”
抛却这些调查来的她受伤的经过、她失忆前的身份先不谈,乔乔最想知道的,也只是关于他,关于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主人,唯二重中之重。
梁孟峤微微抬眼,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抬起一根手指隔着一层布料准确地按在了一处。
乔乔身躯一震。
他的指腹下,是她的右胸口外侧上方那枚殷红的铜钱样胎记。
同时,他低哑着嗓子,似是许久不曾对人提及,他抬眼的动作很慢,眼神也慢,像是在重演那段时光,眸子里光影纷飞,星辰变幻。
好一会儿,梁孟峤缓缓开口说:“这枚胎记,七年前我见过,并且,一直记得。”
乔乔微微瞪大了眼,诧异道:“七年前?”
七年前,她才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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