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童也凑过来,刚才时禹昕的话她也听见了,却识趣地不问不提,抱住沈倾城另一条胳膊,眯了眯圆溜溜的眸子:“走走,要不要再来一场啊?我好兴奋!”
沈倾城就这样被两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出了餐厅,须臾,恬淡宁静的一张巴掌脸上愁绪退散,浮出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围观的人看罢热闹,眼瞅着乔乔一行人也走了,神色间颇有些意犹未尽,这一出闹剧,爆点太多了有木有?
正凑到一起侃天侃地想着是爆料给媒体呢还是发到网上赚粉丝的时候,乔乔身边的那个女保镖突然折返。
岳水一番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那几个年轻人也好,服务员也罢,都表示会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就当是……粉丝的忠诚奉献。
笑话,连二流世家的时家大小姐都照打不误的人,他们敢惹吗?
何况还牵扯到那个没有教养的时家大小姐,他们刚才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想着爆料哦?
在岳水之后,那个铁杆粉小伙子又将众人敲打了一番,才摸着口袋里的签名照,心满意足地走了。
*
时禹昕出了餐厅上车之后,就甩开了两个同伴的手,尖酸刻薄之相毕露:“滚开,没用的东西,刚才干嘛去了?!”
话落,不给二人反应时间,朝前面的司机嚷嚷:“开车!”
这车是时禹昕的,来时那两人把她哄得高兴,直接从商场一起坐着她的车就来了,司机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性,不敢怠慢,脚下油门一踩,豪车一溜烟地眨眼间就跑没了影。
徒留两个同伴站在刺骨寒风里对着车子驶离的方向,又羞又怒。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没教养的暴发户!”
其中一人气急,叉着腰就破口骂了一句。
时家的上位黑历史,当年那么轰动,京城里稍微有点权势的基本都有耳闻。
平日里,因为那点利益好处,她们明面上捧着奉承着时禹昕,可私底下,都不过是一路货色罢了。
行驶的车厢里。
时禹昕越想越不甘心,小腿和下巴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刚才在乔乔那里所受的奇耻大辱,眼前不断闪现乔乔那双盛着寒光的眸子,时禹昕突地发了疯,“啊——啊——”叫着一下下拍打着身下的座椅。
早上刚下过雪,虽然只下了不到一小时,主干道上路政也及时做了清理,只是眼下已经夜里十点,路面上残留的水结了冰,有些滑。
司机本正小心翼翼开着车,冷不丁被后排时禹昕毫不收敛的尖利叫声给惊得一哆嗦。
车子晃了一下。
时禹昕猛地抬眼,恨恨盯着司机的背影:“想死啊,开车都不会了吗?!”
司机立马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控制好方向:“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没用的东西!”
时禹昕不解气地骂了几句,也不知是骂司机还是骂先前那两个同伴。
她阴着眉眼思索了会儿,咬着牙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嘟——嘟——嘟——”
将近一分钟,通话即将自动挂断时,那边才接通。
“喂,阿昕。”
电话里的声音,温柔婉转,有些哑,裹着一层疲倦。
“姑姑。”
时禹昕期期艾艾地喊出一声,立马红了眼眶。
时应兰闻言一愣,诧异问道:“大晚上的,怎么了这是?”
“姑姑,那个叫乔乔的贱人什么时候收拾啊?”
时禹昕带着哭腔,开门见山问时应兰。
之所以找时应兰,而不是找她爸爸,那是因为即便时禹昕仗着时家大小姐的身份耀武扬威干一些不长脑子的蠢事,可实际上,她还是知道他们时家靠的是谁,以及,在时家,真正能当家做主或者说能决断时家这把刀指向哪儿的人是已经嫁到梁家的,她的姑姑,时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