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恶,我比人更恶,才能活下去。
乔乔心头一悸,仰脸回视着梁孟峤,目光涌动,是心疼怜惜。
梁孟峤朝她勾唇笑笑,那些沉重黑暗的过往随着她的到来早已被他封存在记忆的角落,再次提及时也没了早先的愤懑怨恨。
梁孟峤也知道自己早些年所受的苦难一直是乔乔心里解不开的结,每每想起,她都会心疼怜惜,紧接着便是对梁望母子以及时家的仇恨愈发强烈。
看到乔乔这样,梁孟峤又是感动又是疼惜。
也是因此,梁孟峤极少在乔乔跟前提起这些,不愿看到她伤神费心。
可这会儿,看到乔乔陷入迷茫困惑之中,他不由得把自己那些过往剖开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世上,要想活下去,只能先学会“恶”,“恶”是手段,是生存,有时候也是希望。
更何况,她那一点动作跟时禹昕所做的相比,又哪里算得上“恶”了?
她终究,还是太良善。
即便她平日里清冷寡言,即便她面对世界疏离淡漠,可她那颗心啊,比谁都暖。
笑罢,梁孟峤又无所谓般地啄着乔乔的脸颊,嗓音低沉暗哑,却字字珠玑,他道:“不要伤心,都过去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比你所以为的更善良。就算你今天以牙还牙悉数奉还给她,也不过是自保的手段,法律上还有自卫一说呢,这又算得了什么?你呀就是想多了。”
乔乔闻言眉眼之间划过一抹恍然。
时禹昕原来的打算是让人轮流凌辱了自己再拍下照片视频曝光或者要挟,时禹荣是压跟没存什么好心思,苏月容和丁采颜的初衷更为简单,无非就是个人恩怨以及娱乐圈的迷眼浮沉。
乔乔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也从未主动招惹过谁,也从未想过、做过踩人尸骨上位的事儿,就算是跟时禹昕的几次交锋,也都是时禹昕主动凑上来的。
从这方面来说,她也算不上一个坏人。
世间人千千万,世间事万万千,她还没有足够的胸襟和胸怀去以德报怨。
那么,在时禹昕几人主动想要把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时,她反身将她们推倒在地,也似乎是理所当然。
是的,理所当然。
这就是梁孟峤要传达给她的重点。
在梁孟峤看来,即使今天乔乔宰杀了时禹昕,那也是理所当然。
他自己可以为了最终筹谋多年隐忍对梁望和时家人小惩大诫,但乔乔不行,他也不容许乔乔因为顾忌他而受委屈吃闷亏。
虽然他知道,就今天这件事上,乔乔在处理的时候已经在最大限度地妥协了,向他的计划和筹谋妥协。
她之所以没有大动干戈,而只是略施惩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她不想因为她的出手打乱他复仇的筹谋。
这样的她,他又怎会觉得恶?
心疼、怜惜还来不及。
想通了这些,乔乔拢在眉间的阴郁之气散去,她忽地扯唇笑笑,埋头在梁孟峤结实温热的胸膛一阵乱蹭,小声嘀咕道:“我就知道还是峤哥厉害,真是一朵上好的解语花……”
梁孟峤垂眸看着胸前凌乱的黑漆漆的脑袋,哑然失笑。
淡漠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浓重的柔色,眸中盛情,盛却窗外霓虹霞光万丈。
伸手捏住乔乔的后颈,将她的脸给抬起来,梁孟峤勾唇一笑,含住了她的唇。
几天没见,相思早已入了骨。
先前乔乔心有愁绪,两个人亲昵起来有所收敛,这一下,柳暗花明之后便是干柴烈火,胸腔里叫嚣着的思念和旖念早已控制不住。
乔乔的手捧在梁孟峤的脸上,温热柔软的指尖划过他棱角分明的眉骨,指下寸寸肌肤细腻温热,又带着一股令她难以抗拒的魅力。
呼吸凌乱之际,乔乔的唇撤离些许,目光灼灼盯着梁孟峤的眉眼,慢慢逡巡而下,最后,在梁孟峤愈发凌乱滚烫的视线里,猛地低头唇舌含住梁孟峤颈间那枚精巧灵动的喉结。
梁孟峤这副骨相啊,极美,而其中最为魅惑的,是他的喉结。
时隔大半年,乔乔至今仍记得那个夏风鼓荡的傍晚,他的容颜映着车窗外大片荼蘼至极的美人蕉,姿容倾世,风骨倾城。
而当时,他喉结不经意的一个滚动,便像是一颗灵动的露珠,跳进了她的眼她的心。
温度节节攀升。
手掌越收越紧,已经不知何时撩开了乔乔腰间的衣服,探了进去。
指尖滑腻温热的触感,令梁孟峤眸子里的猩红更盛,突地,他搂着乔乔微微抬起上身,光洁的下巴用力蹭着乔乔的头顶,另一只手摸到乔乔的脸,指腹按压住她的唇角,微微用力,将她的脸从他颈间抬起。
头顶水晶灯光华流转,灯光华丽而耀眼,皆融进乔乔黑漆漆的眸子里,像极了点缀在窗外墨黑高远的夜空上的点点繁星,又像是一汪倒映了繁星三千的泉,深邃,神秘,诱人沉迷。
“心情好些了吗?”
梁孟峤哑着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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