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释挑花的手一顿,抬头道:“凭什么?”
裴行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给他!”
只要给了那把刀,迦释就不必再担心他会压制不住那把刀,那阵法便会撤去,江望笙等人也会离开皇宫,那么一切,都会恢复从前。
他就可以永远看着桐衍。
“裴行,你是我什么人啊,你说给我就给?”
迦释后仰,他知道裴行的打算,想他也是一方强者,竟被裴行这般算计,对于裴行来说,他从头到尾好像就是个替代品,是个笑话,可他偏偏还下不去手杀了裴行。
迦释抬腿蹬着桌子道:“本尊不想交,谁能强迫的了?”
裴行盯着那张与他朝夕相处了几年的脸,心想着若是换成桐衍,肯定早就交出去了,以身饲虎了这么些年,迦释还是不能被驯化,他还是不能变成桐衍该有的样子。
看着裴行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脸,迦释来了火气:“裴行,你别忘了,本尊到底是谁。”
他是迦释,不是那个短命的桐衍,在床榻上每当自己情到深处时,他都会盯着裴行的脸看个不停,那个平时最是正经不过的皇子,在他身上总会露出别人想象不到的神情,眼尾的薄红与笔尖上的汗珠勾的他情不自禁,眼眸深处藏着深深的悲伤与思念,可每当这时,迦释总觉得裴行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直到,他知道了桐衍的事。
裴行不愿与他争执,他攥紧拳头,又看了一眼江望笙,转头直接离开了寝殿。
屋外的光亮短暂打进屋内又随着裴行的步伐消失,迦释冷冷笑了笑,直接将桌上的食盒打落在地,末了,他看了一眼旁边事不关己的两人,怒声道:“看个屁!”
江望笙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我在看你。”
迦释:“……”
迦释暴怒而起,手中魔息流窜,直接朝江望笙打了过去。
江望笙手一挥,一道屏障挡住魔息。
“你们真是令人厌恶,本尊要过段平凡日子就那么难吗!”迦释抽出血刀砍上那道屏障,屏障快速爬上一道裂痕,随着迦释手上的力道加重,那道裂痕迅速扩展,然后整道屏障就化为了栗粉。
血刀劈下的一瞬间,江望笙带着宫凝玉便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了迦释背后。
迦释慢慢转过头,持刀对准他们,脸上的杀意不加掩饰,手中的血刀冒着丝丝黑气,正顺着他手上的经脉蜿蜒向上。
江望笙放开宫凝玉,快速在屋子里打上结界。
“你杀人修炼时怎么就没想过,那些人也想过平凡的日子!”
江望笙一改往日的温和,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了几分杀意。
迦释握着血刀,横劈向江望笙脖颈,在江望笙后撤时又闪身到江望笙身后,江望笙斜身灵活一转,躲开迦释劈向他后背的一刀,随后轻松落地,连珠帘都没有晃动一下。
宫凝玉被刚刚那一下吓掉了半边魂,虽然不断告诫自己江望笙是化神期的强者,但依然生怕江望笙躲不过那一刀,那俩人的对招时时刻刻都牵扯着宫凝玉的心。
迦释迅速提刀上前,身影快的只能捕捉到残影。
“能成为本尊的力量是他们的荣幸!”迦释一刀划向江望笙颈边,随即横刀侧划,江望笙持剑竖挡住那攻势:“迦释,你杀意太重,早晚会被反噬。”
迦释勾了勾嘴角,满不在乎:“那就来啊!”
屋里桌面倒地,纱幔漫天飞舞,越是对招,江望笙便发现,那迦释的眼眸竟出现了双瞳。
那怨气已经开始侵染了。
江望笙见他越战越盎然,持剑与他相对,借助他的力量后退,后退期间长剑轻巧的裹挟着断裂的白纱,卷过桌上摆饰的铜镜。
“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铜镜划过迦释面前,映出他的双瞳,淡红与黑色交融,整个人都怪异的不得了。
迦释一愣,捂住头道:“滚开!都滚出去!”
随后周身魔息强盛,一股黑气被他逼出身体。
江望笙见他冷静下来,劝解道:“你一直不舍得丢下那把刀,是怕你仇家寻来时,你没有力量招架他们?”
迦释晃了晃头,看了江望笙一眼,没有回话快速撤出了屋子。
“仙尊,要追吗?”
宫凝玉问道。
江望笙摇摇头:“你去通知裴行,就说迦释离开了,至于这阵法,我会想办法的。”
宫凝玉点点头,往自己身上打了个隐身符,便离开了寝殿。
滔天的魔息快速离开皇宫转而去了郊外的桃林,那是他与裴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他无力靠在树下,满天的花雨落了一身粉红,在那馨香的气味间,一股清爽的气息带着酒香朝他而来,那人一身青衫站在他面前,迷恋又痴狂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
迦释落地跑到那棵树下缓解着头疼。
他刚刚差点就被那股怨气侵染失控了。
他第一次被浸染失控是在裴行的床榻上,红浪翻滚间,他不顾裴行的挣扎,近乎暴虐,事后裴行调养了好久才算是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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