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愣了下：“你去干什么？”
他下意识觉得，池归原跟那种地方的画风是不一致的。
不搭。
池归原目光拂过司遥的唇：“给你补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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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给我们开两台机子。”
附中的男学生熟稔地往柜台一靠，却发现今天看班的不是他熟悉的“哥”。
而是一个淡漠帅气的生面孔，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也看得出这人很高，气质和整个网吧格格不入，让他无端幻视每周一升旗时的学生代表发言场景。
然后这个满身“学生代表”气质的男生抬起手，熟练利落地给他操作了开机。
猫在角落写作业的司遥松了口气。
还好池归原没拿出平时红旗下演讲的架势让人家回去好好学习，什么“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只争朝夕，不负韶华”……
真是离谱，他怎么会记得这种东西。司遥摇了摇头，把脑袋里那个笔挺的身影甩出去。
可惜一转头就与某人对视。
脑海中的人走入现实，专注地看着他。
池归原看他的目光总是很认真，不带杂念，像猫咪观察人类。
司遥忍不住放下笔，解锁手机给近在眼前的人发了个消息。
【池归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猫？】
柜台边的池归原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低头回复：【我们喂的那只流浪猫吗？】
司遥心中笑骂了声不解风情，然后收起手机，走到柜台边：“你去学习，这有我看着，嫌吵可以去里面，钥匙在我外套口袋里。”
池归原觉得说这话时候的司遥很可爱，故作成熟的大男孩在试图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他摇了摇头。
司遥瞪他：“快点，不准偷懒。”
池归原迟疑道：“可是我作业早就写完了。”
“……”
“题目太简单。”
“……”
“卷子没难度。”
司遥：“……”
池归原对他笑了一下：“我来教你，好不好？”
司遥：“……”
他张了张唇，心口一阵一阵酥麻发热，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恼火道：“你还是帮我看机子吧，大学霸。”
池归原研究手册第二条：
在一定条件下会触发研究对象的情话技能，且研究对象自身毫无所觉。
鉴定为纯天然闷骚。
池归原分析了一下黑网吧的订单数据，分析出今晚的营业额已经几乎达到峰值，再多也多不到哪去，干脆离开柜台走到了司遥身侧：“你有不会的吗？”
很坏了，全都不会。
这要是第一学期的数学书，司遥还能吃老底懂不少，可惜这本不是。而他已经快两年没听过课了。
多数时候是晚上打工，白天去教室睡觉。
池归原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拿笔在扉页上熟练地写下一串字，司遥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写的是从第一学期到现在的考试数学知识点。
池归原从第一个问起，问他有没有印象，有印象的话就会提一些细分下的小知识点，以此类推。
司遥一开始还莫名局促，加上池归原的脸靠他极近，高挺的鼻梁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难免分心。
可池归原的声音太认真，眼神也太温柔，理性和耐心组成了一个循循善诱的“池老师”，没多久，他就被条理清晰的询问带得沉浸了进去。
一番检索，池归原意识到，司遥以前也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只是在某个阶段产生了变化。
也有可能是苦苦坚持了很久，在某一刻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选择缓缓沉入深渊。
最后一个知识点检索完毕，司遥还蛮好奇池归原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笑盈盈地看着池归原点在课本上的指尖，竖起耳朵认真等待下一步指令。
余光出现一大片阴影，随即眼尾被柔软的东西覆上，司遥倏然睁大眼睛，飞快推开了突然亲他的池归原，压低声音：“你疯了？”
池归原说：“这里是监控死角。”
“也没有人朝这边看。”
司遥简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那么自信地判断监控和别人的视线范围。
万一错了呢。
他正准备好好跟池归原说一下这件事，让池归原以后不要随便在外面亲他，池归原却先他一步摸了摸他的脸颊。
然后说：“你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