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位穿着合身制服的女接待员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
她是黄小姐,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专业而亲切的微笑,向娄晓娥一行人微微鞠躬:
“非常不好意思,目前我们的包厢已经全部满员。”
她语气委婉,态度却十分从容,“如果您需要预订的话,最近的可安排时间可能要等到三天之后。”
“我可以现在为您登记一下,请您大致说一下人数、时间和偏好,我们会尽量为您安排合适的包厢,并为您优先排队。”
黄小姐一边说,一边递来一份精美的登记册,脸上的笑容依旧标准而温和。
“你说这家酒楼的老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戴小明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明明空着一个包厢,我亲眼看见的,收拾得干干净净,偏偏就是不让人进。”
旁边同伴附和道:“可不是嘛,刚才我去问,伙计直接摆手,说那间是老板特意留着的,给多少钱都不对外接待。”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戴小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目光一转,恰好落到了邻桌的娄晓娥和另外两位女同志身上。
她们也正低声交谈着,似乎对这家店的规矩同样感到不解。
戴小明顿时觉得找到了共鸣,心里一喜,朝着她们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自以为爽朗的笑容。
可这一仔细看,他却不由得怔住了。
刚才远看只觉得是几个整齐女同志,近看才发现,这一个赛一个的标致。
尤其是中间那位,眼睛亮得像蓄着一汪水,皮肤白得跟刚蒸熟的糯米糕似的。
戴小明从香江来内地做生意也有些日子,还真少见这样水灵的姑娘。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腰杆都不自觉挺直了些。
他整了整衣领,迈步走过去,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姿态说道:“几位美女,看来这儿是不打算做咱们的生意了。”
“要不这样,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粤菜馆,师傅是从广州请来的,手艺一流。”
他边说边打量她们的神色,继续加码:“我请客,各位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当交个朋友。”
“放心,肯定比这儿有诚意多了。”
戴小明心里盘算得响亮:像这样的姿色,在香江夜场里都是压轴的级别,如今一次撞见三个,简直是走了鸿运。
他心里痒痒的,盘算着只要捞着一个,带出去玩玩都够他美滋滋一阵子了。
这么多人呢,难道还拿不下一个?
“哦,那倒不用了。”
娄晓娥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从容。
她低头从随身的手提包中取出了一枚沉甸甸的大洋,那物件一现出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金光熠熠,表面雕刻精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而夺目的光泽。
这枚大洋正中赫然刻着一个端庄的“易”字,周围缠绕着繁复的花卉纹样,牡丹簇拥、云纹环绕,虽略显俗艳,却自有一股富贵逼人之气。
这设计原是马灵儿特地请人绘制的样式,她一向喜欢这种华丽张扬的风格,说是“既然要做,就要让人一眼记住”。
娄晓娥当初还笑她太过招摇,可马灵儿却一本正经地说:“面子功夫也得做足。”
如今看来,倒真有点道理。
事实就是这样,这金牌虽看起来张扬,却实打实地代表着身份与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