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三爷秃噜出这种“我们真是缘分天注定的好兄弟”之类的炸裂发言之前,解府这间客房里的气氛还称得上是十分轻松和谐,
哪怕这些人互相不对付、发言刁钻狂妄毫不客气,甚至都心怀鬼胎暗戳戳想把对方各种意义上弄的半身不遂、但至少,他们不需要维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荒谬假象,在这种情绪的鼓动下,氛围也不会尴尬到如今“这杯子真杯子”、“这天花板真天花板”的鸦雀无声地步。
可这件事儿,还是发生了。
表面年龄最小实际自己也没算过自己到底该多少岁的黎七爷,此时脸上的神情精彩的像是吃了一坨大的,手里拿着茶杯抵在嘴边半天喝不下去,似乎下一秒就会yue。
真是一言难尽的奇怪体验,
满天神佛这个妖那个怪的有没有随便谁来做许愿池的王八,他愿意用豌豆射手身上冲天的骚气做交换,请让沙海的恶毒邪帝穿过来一分钟,就一分钟,
他真想看看这人听到自己说出这几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怎样五彩斑斓落英缤纷,
翻着白眼儿一枪崩了自己的事儿,那个疯子也不是干不出来。
人类这种生物,恶劣到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
在沙海计划前后,和张海客亦或者张家那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哪怕是从前的胖子和张起灵,都没有他知道的清楚明白。
至少,张起灵绝对不知道吴邪曾经被张家人敌视,且在那些个举步维艰的历程中,也有过一整套针对张家体系赶尽杀绝的实际策略。
邪帝只是没那么做罢了,不代表他没那么想。
所以解子扬这个礼物,到底是送给发小,还是送给发小身边那些奇怪的男人,真是有意思。
这场死寂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全场只有张海客和不明所以的天真小三爷还能有个正常的表情,剩下的,
就连张家族长,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隔着桌子和王月半对视一眼,目光里也隐隐的掺杂着几分不自在。
原本以为鸡飞狗跳群魔乱舞的午饭时间,也在静默中悄然结束,甚至没有闹出一点多余的幺蛾子,平静的令南洋狐媚子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几次想要作点儿妖,都因为大张哥一个眼神儿偃旗息鼓。
饭局结束的很快,反正这群人木然的不知道是他们在吃饭,还是饭在吃他们。
让人传话不用等他吃饭的花儿爷就是这个时候回到了房间里,一进门,所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着他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
哪怕沉稳如小九爷也不可避免的脚步稍滞,眉梢微挑,不太明白这群讨人嫌的又在抽什么风。
“人呢?”黑瞎子视线投向东家身后适时的出声,不是说张日山和尹南风来了?
“走了。”回答的干脆利落,
“怎么不带过来一起吃,人多热闹啊,新月饭店雌雄黑白双煞早就久仰大名了,那不得让小的们见识见识。”
王月半说完嘿嘿笑了两声,那猥琐劲儿,一看就没存什么好心思,摸金小王子听到的名声能是什么好名儿。
解雨臣也不自觉弯了弯唇,目光随意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人,最终定格在发小纯真好奇的脸上才缓缓出声,
“进来干什么?一百多岁的老头儿了,专门来晚辈面前给族长磕一个?”这个调侃缺德又好笑。
知道其中的原委,又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几位发出了恶毒反派的笑声,
虽然和张大佛爷逃出来的这一支张家人和本家素来不睦,但张启山晚年也不计前嫌帮助海外张家重建过南洋档案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起码,该有的礼数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
这也就是当年新月饭店被铁三角砸了场子,作为一把手的日山叔叔把自己反锁在二楼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儿的真正原因。
管不了啊,怎么管?
打又打不过,辈分也差了一大截,难道要下去给张家族长磕一个,告诉他尽管砸,今天的消费全场他买单?
自己给自己添堵,这不纯纯有病。
那砸就砸了呗,又不差这三瓜俩枣的,至于新月饭店的名声,觉得他不行了的人尽管来试。
不知内情的小三爷还在一脸茫然,可这一次,没有人给他讲解这个复杂烧脑又狗血的故事,
说来实在太长,反正他这个失忆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也没有必要。
于是花儿爷揽着自家竹马的座椅靠背,很自然的岔开话题,
“之前都没带你在京城好好玩玩儿,趁着秀秀的生日,带你出去走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带笑神态温和无害,、
只是不经意偏头时眼角余光瞥向张家人的角落,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幽光。
他们离开后,秦岭可热闹了很多。
——————
最近在忙三次元的事情,这头就没顾上,
回家了回家了,有在复健啦,
抱歉让大家久等,谢谢小可爱们的宽容,感激不尽!给大家磕一个大的!
么么么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