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
冰冷的西伯利亚监狱里,监狱狱警走到监室门口,打开了笨重的铁链锁。
铁链抽动的声响,引起监室里几十个人的注意。
他们看着站在监室门口,推开铁门的狱警,愣神,沉默。
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的军官们,看着狱警,心情沉重。
每当这个时候开门。
要么是被送去挖土豆,要么被送去修铁路,要么……被执行死刑。
自从军事特别调查科的人接管了这座监狱。
监狱里面几乎每天都会有一批人被执行死刑。
以至于那些心理素质极高的军人,在如此残暴的折磨下,心理发生巨大的变化……
胆怯!
紧张!
恐惧!
图哈耶夫斯基坐在监室的最里面。
这里面的人都非常的拥护他。
因为在这一监室里面的人,多半都是列宁格勒军区的军官。
在如此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他们也希望能让自己的长官,能够规避一下门口刮进来的,刺骨的寒风。
…
狱警皱着眉头看着监室里面,头发凌乱,满身伤痕的图哈耶夫斯基道:“图哈耶夫斯基,你过来!”
图哈耶夫斯基看向门口的少校军官。
他想要站起来。
却发现腿已经抽筋麻木站不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囚犯,站起来架住图哈耶夫斯基的胳膊,往门口一步步的走着。
站在监室门口的少校看到有人搀扶着图哈耶夫斯基,刚想发作的时候,一旁一只手拦住了少校。
少校转身。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少将军官。
少校立刻向将军敬礼。
少将没有理会。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少校军官,推开大铁门上前搀扶住图哈耶夫斯基,“元帅,您受罪了。”
…
少校:……
他张着嘴巴看着少将亲自搀扶着图哈耶夫斯基,他人有些懵逼。
要知道。
昨天这个时候,图哈耶夫斯基只是在修铁路的路上走的慢了一点,监狱长的鞭子就已经抽打到图哈耶夫斯基身上了……
今天这是咋了?
少将搀扶着图哈耶夫斯基走出监室,他道:“之前我也是公事公办。”
“您别生气。”
“我和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都是军事特别调查科的那帮混蛋的命令。”
“长官。”
“您大人不记小人,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
图哈耶夫斯基走到门口。
他已经被监狱长这一套恭维的小词,给弄迷糊了。
图哈耶夫斯基咽了咽口水道:“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接受军事特别调查科的调查了吗?”
…
他蹙着眉头。
十分的不解。
他不相信。
巴甫洛维奇·布里亚那个混蛋会这么好心把自己放出去。
他把自己和史大仑弄进西伯利亚监狱,无非是觉得他们的军事地位已经到了苏维埃的一个巅峰。
有人担心他们拥兵自重。
会给莫斯科带来巨大的威胁。
按道理来说,他们既然进到了西伯利亚监狱。
就没有再出去的可能了。
解决危机最好的方式就是消除危机。
他们在这里,用不了太久,等军事特别调查科的人把他们的罪名安排的明明白白,然后安抚好他们的部队,把他们部队的军事主官全部换成自己人,他们也就不用活着浪费国家的粮食了。
现在之所以还活着,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说明苏维埃还没有处理完他们部队替换军事主官的步骤。
图哈耶夫斯基非常的不解。
难道说,那些处心积虑的想弄死他们的人,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