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尚还无碍,路小三便拖着熟睡少女,低调且小心地躲于一旁,“还好老詹头在我身上装了香草抑臭,要不然早就被发现了…”
“嗯,一旦情况不对,我便可立马跳出来做以要挟。”
此刻,他见雷蒙满脸的忿忿不平之色,与他对峙的,乃是四位身穿青绿服装的持剑老者。
看那地位和尊贵程度,就知道是春湖派里的四位长老了。
中间的秃头渣须长老率先发难,指着雷蒙唾沫横飞,“姓詹的你禽兽不如,竟然连自己的师父都下得去手!若不是孟师侄揭发,卢师兄怕是已经被你杀害了吧。”
雷蒙脸色沉重,忍着怒抱拳道:“胡长老,弟子已言明多次,恩师非是我所伤。”
“别再自称弟子了,这里没人和你有半点关系!”胡长老无情指责道。
中间的长须长老瞪了胡长老一眼,接着彬彬有礼地说道:“詹先生,你肯主动将卢师兄交出来,我们对此甚是感激。”
“但你说我卢师弟并非是你所伤,那便要请问阁下,花府里现在,还有谁是甲等实力呢?”
“嘿嘿嘿,贾长老说得没错,我们都看过了,卢师弟的伤只有甲等高手可以做到。”边上那尖嘴猴腮的长老补充道。
雷蒙听得重点却是另一个,只见他微微生疑,“等等,你说现在花府里,只有我一个甲等高手?”
“怎么?你觉得我们花掌门会像你一样,对自己的恩师动手吗?”胡长老再次气愤道。
贾长老又心平气和地道,“花掌门现下不在花府。”
雷蒙急问,“还请贾长老告知,花掌门现在到底在哪?”路小三看得同样着急。
那贾长老突然眉头皱起,“怎么?阁下还想对我派掌门出手不成?”
“娘的!”雷蒙和路小三异口同声,一个在上说,一个在下骂。
接着雷蒙抱拳躬身,以万分诚恳的语气道:“各位长老,在下绝没有要加害花掌门的意思。之所以询问,乃是为了我一个时日已不多的朋友。”
“哼!无中生友,傻子才会相信你的话!你分明就是要去加害花掌门!”胡长老一声高喝。
“就是!就是!”
“死叛徒,你也配去见花掌门!”
众弟子在下面跟着连连喝彩。
雷蒙无奈叹气,又满脸担忧地看了眼青韵书屋。
路小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老詹头,这些有眼无珠的蠢人如此冤你,辱你。你竟还肯为了我向他们降低身态……不枉我专门来救你…”
他心中感动,扼脖的手劲不由得加重了些。
可还没感动多久,就发现春湖派众弟子已开始齐声叫骂:“叛徒!赶紧死!”
路小三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在洛城,也是这样被围在中间,人人都叫嚷着要将自己亲手诛之。
唯一的不同的是,这春湖派的人只会叫嚷,却无人敢出手。
胡长老见到这场面,得意大笑,“哈哈哈哈哈,曾经不可一世的天选之子,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野种,实在可笑。”
“哈哈哈哈哈,这还不是他自己做的吗?”
“哈哈哈哈哈!”众弟子越发胆大,一时间变得群情激奋,畅快痛辱,口无遮拦。就连向来严肃的贾长老,都忍不住微笑。
这种被众人“拥戴”的感觉,路小三实在是太熟悉了,看得他再次加重了扼人的手劲。
雷蒙却一脸淡然,沉默不语,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谩骂。
见雷蒙不做反击,一个孩童弟子便蹬鼻子上脸,也想体会体会被人喝彩的感觉,便兴奋地跳出来做那出头鸟。
“阿建危险,快些退下。”贾长老在后连忙喝止小孩。
“欸,贾师兄,难得阿建开心一次,就让他去玩吧。”胡长老在旁笑劝。
贾长老急道:“阿建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娘,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他死去的父母交代?!”
“欸,不是有咱们在旁边看着呢吗?不会出事的!”
又见春湖派人人激奋,贾长老也不忍打破气氛,便没再劝阻。
那孩童弟子仗着有靠山,当即指着雷蒙坏笑,“大黄,你看你现在这个落魄样子,就算你日后拿到足以超越乔帮主的成就,我心里也不会认!各位师兄们会认吗?”
“不认!不认!”众弟子跟着齐声吆喝。
“谁会认这欺师灭祖的叛徒?”
雷蒙看着小孩微微一笑,“若我日后真能拿下历史第一的成就,我也会让世人去评判我的位置。”
“但在我心里,我相信自己就是历史第一!”
小孩将脸拧成一团,狞笑道:“可以,这很野种!”
“对对对,不要脸的野种!”一群人跟着应和。
雷蒙轻轻一笑,“小朋友,只许你心中不服,而不准别人在取得成就后,变得充满自信吗?”
“我知道谦逊是美德,但若人生到了得意时,凭什么不能为自己骄傲?”
小孩登时语塞,憋了很久才道:“我…我真是有病,和你讲这些道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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