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
岩井微微一笑,敬了井上一杯,道:“我们的人可以冒充特务处的人在租界到处行凶,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失去立足之地,此其一也;
其二,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可以在明面上和巡捕房总探长祝中华抗衡的人物,由他出马在租界逮捕这些抗日分子,法国人为了维护租界的治安和自己的利益,自然不会反对,井上君以为如何?”
井上大快朵颐,撇撇嘴,阴沉一笑,道:“既然岩井君已经想好了,找我来又为了什么呢?莫非是炫耀你的高见?”
“误会了,井上君。”
岩井举起一杯酒水,一饮而尽,道:“我物色的人物虽然可以和祝中华抗衡一二,不过还是有些势单力薄了。
我听说井上君有个俱乐部,里面有不少在租界巡捕房的巡捕、密探,不知这些人可否为我所用。”
“不可。”
井上断然拒绝,心底暗骂岩井消息灵通,竟然将这么机密的事情也知道了,莫非是在自己手下中安插了密探不成。
人都给岩井了,自己单桥匹马又怎么做事,难道投靠岩井不成?他可不想过拘束的生活。
“井上君,不必生气,也不要着急拒绝。除了这件事,我还要告诉伱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莫非是杀害常玉青的凶手逮住了?”
“井上君,稍安勿躁,请听我说。”
岩井一脸和气,心底暗骂井上沉不住气,如此急躁,如何成事。
“我们的老朋友影佐祯昭先生在上个月晋升为大佐军衔了,担任参谋本部中国课课长,听说深受陆军大臣板恒中将的赏识,说不定以后还会到上海和我们共事呢。”
“哦,是嘛?”
井上嘴上说的漫不经心,但闪烁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悸动。
陆军大臣板恒在关东军参谋长的职位上晋升中将,目前担任第五师团师团长,并任职陆军大臣,如果能通过影佐的关系,和此人拉上关系,他又何惧一个沪上小小的宪兵司令。
“影佐还给我写了一封书信。”
岩井说着拿过一份书信放在桌上。
井上虽然很想知道书信的内容,还是压住心底的好奇,道:“岩井君有话不妨直说。”
“很好,影佐君拜托我照顾一位民间人士里见普,这位是板恒将军的关系,他的业务和井上君有些相同,所以我想将他介绍给你认识。”
尽管是一位民间人士,但有了板恒将军的推荐,还是让井上不敢马虎,只是有些郁闷,此人和自己有什么相同的业务,莫非也是搞情报的?
这时只听岩井说道:“里见普即将在沪上创建见机关,联合青帮、红帮一起贩卖大烟,井上公馆做的就是这方面的生意,还望井上君不吝指点。”
说着他语气严肃了几分,道:“里见普不仅代表的是板恒中将本人,还代表了关东军,大烟赚取的巨额资金是用来补充关东军军费的,当然了,如果井上君需要,也可以支取一部分用于井上公馆的开支。”
井上本以为能找到一个靠山,不想多出来一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而里见普代表的是关东军的利益,不是他可以质疑的,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
他心想,只要能借机和关东军搭上关系,另外有活动经费,就此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
一辆日本邮轮停靠在沪海码头。
因为战争的关系,下传查验的极其严格,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什么身份。
一个四十出头的光头男子出现在甲板上,他西装革履,白色衬衫配着棕色领带,面色白皙,唇下留着一抹卫生胡,让儒雅的气质阴沉了几分。
“16年了,想不到我又回来了。”
光头男子就是里见普,1913年十七岁的他来到上海东亚同文书院学习,四年后毕业,就职于一家贸易公司,公司倒闭后,他也返回了日本。
1921年重新来到中国,以记者的身份进入报社,后来和关东军勾结在一起,奉关东军命令,统合报业,成立了满洲通信社。
时隔16年他再次以记者的身份来到上海。
这次他是奉关东军和日本陆军省参谋本部的命令售卖/鸦/片大烟,从中谋取暴利。
里见普顺利通过检查出了码头,他将唇上的一抹胡须剃去,收起里见普的证件,重新拿出一个证件,证件上照片依旧,不过名字却变成了李鸣。
这是一份精心伪造的中国证件。
好不容易找了一辆黄包车,里见普凭借一口流利的上海话一路到了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交界处。
下车的位置,有家叫宏济的药铺。
“老板生意如何?”
药铺很大,柜台上坐着一个面色灰暗,掌柜模样的男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冷眼瞥了一眼里见普,不忿道:“生意?现在有生意嘛?一打仗,伙计都跑了,进的货在半路也被人抢走了,生意没法做了,对了,你是干什么的,打听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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